,你妈也夹不到。”
看到他使的眼色,我投了枚币,抱着送钱的心态玩起来。
铁爪抓起一只小黄鸭,慢慢地挪向出口。
竟然……抓到了!
小宇开心得蹦起来,抱着小黄鸭不撒手,“妈妈好厉害!妈妈好厉害!”
我摸摸他耳朵,笑,“小宇又有新玩具了哦。”
“吃饭吧。”
旁边飘来冷冷的声音。
孟泽成嘴角抽了抽。
小宇欢欢喜喜跑回座位,大口大口吃起来。
孟泽成似乎没什么胃口。
想起刚才小宇问他是不是傻子那一幕,我憋笑快憋出内伤。
一抬眼,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立马埋起头,不让他看到我死咬着嘴唇憋笑。
孟泽成这个人,偶尔也还是挺有意思。
下午回到家,我妈正在收拾行李。
孟泽成给她报的旅行团明天一早出发。
吃晚饭时,我妈故作扭捏,说要不还是不去了吧,在家帮你们看孩子多好。
孟泽成劝她,趁着还能走,多出去走走才好。孩子温凡自己也照顾得了。
我妈笑开了花,说泽成啊,凡凡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多亏小宇懂事,还能照顾照顾他妈。
孟泽成点头附和,那是。
才多久的功夫,风向怎么就变了?莫名其妙开始吐槽起我来。
我妈瞥我一眼,又说,我们凡凡小时候,多亏有你照顾,不然在学校都不知道怎么受欺负。
他照顾我?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狠狠扒一口饭。
小宇睡得早,孟泽成守在床边给他念故事,念到他睡着才回主卧。
自从在餐厅叫了声“爸爸”,小宇就放开了,特别喜欢叫他。
一会“爸爸我想喝水”,一会“爸爸我走累了你抱我好吗”,一会“爸爸我想玩这个”,睡前还缠着孟泽成给他讲故事。
孟泽成被小宇这一声声“爸爸”叫得别提多高兴,哄孩子睡着,自己哼着小曲回来。
他心情好,待我也没那么暴躁。
可我心情不好。
小宇今天跟他特别亲。
以后肯定还会更亲。
会比跟我更亲吗?
半躺在床上发呆,孟泽成坐过来,揉揉我头发,“想什么?”
他冲我笑。
摸头杀温柔得让我有些受不了。
“一转眼,你都长大了。”侧着头看了我一会,他说。
语气老气横秋,说得像看着我长大的长者似的。
我妈说,我小时候多亏他照顾。
哪有这回事。
从小到大,他也就帮过我那么一次。
而且那次我受伤,还不是因为他。
孟泽成手伸进我睡裙,听我直喊疼,悻悻放开我,翻身躺平。
其实我不怎么疼。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记忆的帷幕拉开,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孟泽成打架,出了名的帅。
我刚上一年级时,有次他们初中部的学生,在学校附近小树林打群架。
同桌撺掇着去凑热闹,我们爬到矮矮的围墙上观战。
两拨人一开打,我就吓尿了。
同桌吓得跳下围墙跑开,留我一个人坐围墙上瑟瑟发抖。
当初说好,到时候他先下,然后再抱我下来。
他一跑,我就不敢下了。
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让自己听到看到那场群架的盛况。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发现已经打完了。
受伤的学生被各自“战友”搀着离开,孟泽成转过身,看到了我。
他眼里的杀气没散尽,脸上沾着血迹,手里拎着根棍子,大步向我走来。
我差点吓破胆,以为他要打我,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往后一仰,从围墙上栽了下去。
后来我一直没弄明白,那次到底是摔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等醒来,我发现自己被孟泽成打横抱着。
六岁的我,在十三岁的孟泽成怀里,又慌又怕,愣愣看着他,不敢说话。
他飞快跑台阶上楼,把我放到我家门口,什么也没说,继续往上走。
敲开门,看到我爸,我才有胆子哭。
我爸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一个劲问我怎么了。
他托着我身后的手感觉不对劲,把我放到沙发上,翻过来,发现我裤子湿了大半,腿根那里有块血印子。
“咋个回事?”我爸脸黑成碳,问我。
“孟、孟、孟——”
没等我话说完,我爸去厨房抄起擀面杖,摔门而出。
“日你妈个龟儿子!妈卖批给老子出来!出来!!!”
整栋楼都听得见我爸砸门的声音,还有他撕心裂肺的骂声。
我爸这人平时斯斯文文的,cao着一口夹杂家乡方言的普通话,跟谁都能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可暴脾气上来,谁都拉不住,骂人也不讲究排比押韵了,方言直接开炮,噼里啪啦乱骂一气。
我拖着又沉又痛的腿和屁股,从家里出来,躲到三楼听上面的动静。
门开了。
“艹你妈吼个几把吼!”
孟泽成他爸的音量毫不逊色于我爸。
随后,是一阵气势恢宏的对骂。
孟泽成他爸北方人,我爸南方人,所以在这场骂战中,我同时领略到了南北方人身攻击用语的精髓。
不过我还挺感谢孟泽成他爸的。
毕竟北方人通常能动手就不逼逼。
但他竟然能忍着不动手。
如果打起来,我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