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待会还有一场冒险,对我这么怂的人而言,已经是难于登天。
孟泽成啪地打开电台。
“富悦集团董事长裴明强因非法集资、走私等犯罪行为,于昨日被捕……”
这条新闻还没播完,孟泽成又啪地关掉电台。
为了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待会会面临什么不可预料的险境,我不停和他说话。
“富悦集团董事长,是那个以前在槟州一起吃饭的裴总吗?”
“嗯。”
“没想到他居然进去了……你跟他熟么?”
“一般。”
“他犯的罪大么,会不会死刑啊?”
孟泽成摸出一根烟点上,抽几口,“无期吧,没人帮他的话。”
“不过说实话,他也是罪有应得。”
我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雨刷,发了会呆,问:“今晚就你跟裴永俊对付那人?”
孟泽成点头。
“万一他带很多人怎么办?”
“不会带很多。他现在泥普萨过河,自己都保不住,顶天带一个同伙。”
我想起孟泽成裤兜里还有一把匕首,惶恐,“你待会可千万小心,别把他捅死啊……”
孟泽成扔掉烟头,不知从哪掏出个东西递过来。
一道闪电划过,这把小小的手.枪,反射出骇人的冷光。
第148章日记
148.日记
发布时间:08-1字数:2051
下车后,我跟孟泽成分两头走。他从东门绕到亭子,我从西门绕。
他让我别怕,说这里每一个路段,都藏着他的人,暗中保护我。
我问他裴永俊呢,他说不要管这个,在亭子等那人来就行。
雨停了。
亭子四周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十点五十五,手表显示。我垂下手,开始东张西望。
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
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
额头却是烫的。应该发烧了。每次淋雨,我几乎都逃不过发烧。
时针精准地指向十一点。
四处张望,没人朝亭子走来。
手机忽然响了,吓得我猛地哆嗦。
“支票放长椅上。”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防水盒,盒子里装着孟泽成给我的假支票。
“走吧。”陌生号码又发了条短信。
“我的东西呢?”我回。
“在另一个地方。”
“哪里?”
“我先检查支票真假。”
靠!
我心急如焚之时,孟泽成来短信了——
“把东西放那,等他来拿。”
看样子孟泽成一点都不担心。
我忐忑地走出亭子,不知道该去哪里。
“南门左边靠门第一棵树下。”那人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的短信。
我拔腿就跑,往南门飞奔而去。
跑开几十米,寂静的夜忽然被一声惨叫划破。
树上的鸟惊飞齐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已经拐弯了,看不见亭子那边发生了什么。
南门的树下还放着我父亲的日记,想到这,我又迈开腿飞奔。
到了南门,左边靠门的几棵树下都找遍了,压根没看见什么日记。
正闷头乱找,孟泽成打电话让我回车里。
跑回车上,我上气不接下气,问:“那人抓着了?”
“让小狼狗押货车里了。”孟泽成擦着之前给我看的那把小手.枪,“听见枪声了么?”
我摇头,“就听见一声惨叫。”
孟泽成晃晃那枪,“消音的。打着他腿了。小狼狗反应是真快,蹭地从林子里蹿出来,上去就堵嘴捆人,没两下就给他治住了。别说,小狼狗还真是个好苗子。”
“你现在不想‘处理’他了?”
“今非昔比。”
“当时为什么要‘处理’他?”
“把这事儿处理完了再跟你说。”
孟泽成不再开口。我也没再问。
他不愿意主动讲的事,怎么问都是白费口舌。
车停在郊外一片废墟外。
废墟旁有一座低矮的平房,里面亮着灯。
路上还停着一辆货车。
孟泽成牵着我往平房走去。
平房内部已经空旷,以前似乎是个仓库。
房顶两排灯能亮的不多,整个屋内光线还是很昏暗。
一个穿着黑t黑裤,又瘦又矮的男人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手脚都被绑住了。
地上蔓延开来几湾血迹,顺着血迹找去,就能看见这个瘦小男人受伤的右小腿。
裴永俊坐在一把四腿小木凳上,扭头看我和孟泽成。
“招了么?”孟泽成问。
裴永俊摇头。
我看着他俩互动得这么自然,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孟泽成为什么非要“处理”掉裴永俊。
神秘人已经不再神秘,至少这回,我看清楚他的脸了。
他长得说不上很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两只吊梢眼,颧骨高耸,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灯。
孟泽成走过去,脚尖碰碰他的腰,“东西呢?”
那人紧抿着嘴。
孟泽成踱了几步,脚忽然用力往他那条伤腿上踹去。
那人疼得像条上岸的鱼,徒劳地在地上打挺,面部扭曲,嘴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我把脸转过去,不看这副惨状。
“东西呢?”孟泽成声音里,戾气比先前重了许多。
那人又惨叫起来,我忍不住回头,看见孟泽成手上握着那把匕.首,而匕.首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