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能答应跟你走。”怀着孟泽成的孩子跟你走?可能性几乎为零。
裴永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打电话给韦一鸣,让他来接我。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去寺庙里求了个签。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刚才求到的签文——
清闲西天路已多,世人休要念弥陀;
慈航纵有难相引,何必苦苦问如何。
签上标注,是下签。
我跟韦一鸣说我冷,让他把空调调高点。
他直接关了空调,打开车窗,微热的风吹进来。
“好点了么?”他问。
“嗯。你会不会解签文?”
我想起有一次,陪小宇在公园玩时,他跟公园老大爷借了支毛笔,蘸水在地上写了句诗——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要不是知道孟泽成背地里让他做那些事,我还以为,他就是个会打架,会开车的书生。
“什么签?”韦一鸣看我一眼。
“寺庙里求的那种签。下签。”
“我试试。”
听完我背下来的签文,韦一鸣想了想,嘴里重复着最后一句“何必苦苦问如何”。
“温小姐不会这句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他看着我。
“我大概明白这一句。不过,整段签文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韦一鸣耸了耸肩,“自身难保,放下执念。”
这话真可怕。就好像,我已经大限将至了。
封建迷信不可信。我自我安慰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去了医院。
孟泽成不肯戴套,我也答应不吃药,但还是背着他吃了。
总这么吃药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像上回那样,被他发现岂不是更糟?
所以我决定,去医院上环。
第129章不要爸爸坐牢
129.不要爸爸坐牢
发布时间:08-1016字数:2004
下手术台时,医生再三嘱咐,两周内一定不能有性生活。
怎么应付孟泽成那边,我还没想好。忧心忡忡一整天,庆幸的是,孟泽成晚上没回来。
他连着好几个晚上没回来。
前两天还会打电话通知我,后面都没动静了。
我以为白羽歆养胎出了什么问题,孟泽成不得不回去陪这个正房,直到看到网页时事新闻推送,才知道,苏明远病危了。
心脏病突发。
紧接着,又来了条新闻,说盛恒已经卖出旗下好几个商场和酒店。
盛恒股票持续下跌。
我去盛恒找孟泽成。盛恒的人说他不在。
电话也打不通。没办法,我只有联系苏子佩。
苏子佩告诉我,他们都在医院,老爷子快不行了。
我赶到省里最好的那所医院时,苏明远已经断气了。
病房门外面围了很多人,哭成一片。
孟泽成没哭,连眼睛都没红。
但他看起来很疲惫。颓废又沧桑。
我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过。他父母离开时,他正当青春,再难过,也不至于死气沉沉。
现在不一样了。
他三十四了。衬衫领带西裤穿戴整齐地坐在病房外,走廊长椅上,胳膊撑着腿,双手交握,下巴抵在手上。
起起伏伏的哭声中,他的沉默却最让我心疼。
我不知道他对苏明远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甚至怀疑,他这么落寞,或许并不是因为苏明远的离开,而是盛恒的衰败。
前一阵他还说,盛恒危机能解决,老爷子也很有把握,在保住盛恒的前提下,要让他好好受一受挫。
商界的事我不懂。更不懂盛恒到底怎么就沦落到这一步了。
难道孟泽成说危机解决,是为了让我安心,所以骗我?
我走到孟泽成跟前,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皮垂下。
然后站起来,大步离开。
我追过去,扯着他衬衫袖子,问他去哪。
他说去公司。
我跟着他上车,他把我推开,让我回家好好待着,等他回来。
在医院门口,我看着他的车从眼前开走。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吓一跳,猛地回头,看见红着眼眶的苏子俊。
“回去吧,孩子。”丧父之痛,让苏子俊看着比先前苍老多了。
“大舅……”我想起温欣出事前上过他的车,但觉得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不太妥,顿了顿,说,“节哀顺变。”
苏子俊点点头,转身走进医院。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看新闻了,问我盛恒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要么是老爷子翻船,要么是孟泽成翻船。
晚上,我打电话问白斯昀这事。
白斯昀告诉我,盛恒有今天,是早晚的事。
别看盛恒内部表面团结,实际各个派系抖得你死我活,孟泽成管得好好的,老爷子想杀杀他威风,早就放权了,半路又回来横插一脚。
没想到这一脚没插好,倒成了添乱,搞黄孟泽成好几个大项目。
自家撕破了天,别家又暗中使坏,盛恒旗下的酒店,好多都被举报涉.黄。
孟泽成不是没在局子里打点好,可打点得再好,原局长因作风问题被撤职,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要烧的,就是盛恒。
孟泽成赶在出事前,卖了几家酒店,可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我默默听完白斯昀的话,无言以为。
“喂,你还在么?”白斯昀问。
“嗯。”
“现在什么想法?我是说以后,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