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陆臻捂住嘴,用力深呼吸,好让发涨的头脑更快地冷静一下来。
“战场综合症?”。
陆臻擦干眼眶里的泪水,手指颤抖着扶起秦若阳的脸。
或者曾经有过挣扎与苦痛,但现在的秦若阳看起来睡容安详,脸上的皮肤透出一点血色的红,唇边有少量呕吐的痕迹,散发出淡淡的苦杏仁味道。陆臻下意识地想要帮他擦干净,被陈默迅速地握住了手腕。陆臻一愣,转瞬间醒悟过来,收回了手指。
陆臻感觉到视野又模糊了一些,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低声说道:“我一直觉得他不对,但是我……没有关心他。”。
“你关心不过来的。”。
陆臻沉默良久,叹息道:“可能吧。”
窗外的广播里一声声传递着口令,第二拨车队正准备出发,引擎沉重地轰鸣。陆臻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因为哀伤而变得柔软的眼神再度坚硬起来。他反手握住陈默,说道:“帮个忙,让他看起来像阵亡。”
陆臻静静地逼视陈默,目光清朗。
陈默想了一会儿,说道:“没问题。”。
“谢了。”陆臻抬手敬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太多时间,没有时间……
陆臻站在南珈的大门口回望,远远近近的建筑物都笼罩在一片灰中透黄的尘烟中,看起来苍茫而浑重。就为了这些,这些地上的和地下的,为了替这个古老的民族在地球上争取生存的空间,这一路走来他们付出了太多,即使小心谨慎,仍不免损兵折将。。
中国太大了,有太多人,太多的需要,这个地球早已被瓜分殆尽。
不抢?哪里的来地盘?。
大门口驻守着机枪哨位,一位麒麟队员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会坚守,在国人不知道的角落里,因为只有他们是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上报纸的人,是这个国家秘而不宣的力量。
中国的资产,中国的人。
陆臻想起聂卓曾经说过的,蓦然一股心酸撞向胸口。仿佛心有灵犀似的,陈默伸手按到陆臻肩上。
“默爷,等我把人送到,马上回来帮你。”陆臻的眼睛熠熠生辉,燃烧着战意。
“嗯。”陈默干脆利落地答道。。
并肩。
1.(上)
喀苏尼亚的山路路况极差,在这种无等级土路上越野车要比大卡快得多。所以陆臻虽然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也仍然很快赶上了第一拨车队……当然这也正是这样安排的原因。在他们身后,大片大片的炮弹爆炸声连绵起伏,陈默他们已经开始接战。。
陆臻站在山头回望,天边火光熊熊,南珈的地雷是他布置的,他知道那些玫瑰有多少刺;而同时,他们有三架武装直升机的强火力压制。即使最后短兵相接,陆臻对战况也很有信心,拼巷战,陈默和他们的兄弟们不说全无敌,至少……在非洲是无敌的。。
陆臻看着最后一辆大卡顺利翻过山梁,连忙跳上车子,还顺手拉了柳三变一把。
柳三没动,却把手拢在耳边:“听,我家的炮在响。”。
“走了。”陆臻一笑,把人拽上了车。
海陆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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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毕竟与麒麟不一样。对陈默,陆臻自认还没什么资格敢说放心或者不放心;可是柳三变手下那队人马却是第一次离了他单干。姜清不过一个中尉而已,从未独当过一面,即使有陈默这尊大神罩着,也仍然让柳三变心揪得紧。
这到底不是演习啊!
可是南珈城内的战斗虽然凶险,却是可以退的,实在不行放弃阵地先撤,等待机会与友军汇合,再把阵地抢回来。而他们这边的任务却是绝对不容有失的,柳三变根本不敢想象,要是一炮炸翻了李国峰他们会是个什么情形。
越过这道山岭,南珈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正式消失,柳三变坐在车后仍然恋恋不舍,止不住地转头往回看。车行至谷底时柳三再一次回头,却看到一支螺旋桨从峰线上缓缓升起……柳三变吓了一大跳,擦了擦眼睛再看,tmd果然是一架敌机,连忙喊道:“直升机攻击!”
。
陆臻就坐在柳三变身边,那一声大喝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连头都没回,操起车载电话指令已经脱口而出:“停车,弃车四散隐蔽!”。
整支车队在山谷里嘎然停止,动作最快的自然是战斗人员,一个个好像椅子上装了弹射器那样从车里飞出来,就地滚倒。陆臻这时才顾上瞭望,在高倍望远镜的中心赫然停着一架法国产的“黑豹”多用途武装直升机,武器吊舱带得挺齐全,左右两侧各带了两个70的机炮。
黑豹原型机是海豚,海豚的国产型就是大名鼎鼎的直-9家族,说穿了都是一个模子拍出来的饼。对直-9可谓是物尽其用到了变态的地步,各种型各种号,军民两用,装配在大江南北的各条战线。陆臻对直-9当然是再熟悉也没有,机头一抬已经知道它要干什么,厉声喝道:“红矛-7,两发准备!”
红矛-7是最新的轻型地对空导弹,性能上比毒刺差了那么一点点,重量略高,飞速略慢,但是对付几架黑豹却是足够用了。陆臻刻意求稳,直接就是两发准备。
说话间,那架黑豹已经把一行火箭弹打了出来,大白天光线明亮,70毫米火箭弹的尾焰看着倒也没有多抢眼,但是落地一路烟花绚烂,乱石惊飞,四下鬼哭狼嚎,有一辆车甚至直接被掀翻了过去。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