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报信的士兵已经骑上战马归队,此时,骑兵们的手中长枪已经紧握,马匹在不安的踢打着前蹄,霸王花看了看周围围上来的兵卒,看了看此时还站在自己周围的骑兵。
“老六,没有想到到最后你也站在我这边。”霸王花对一个鬓角已经有些染霜的老兵说道。此时的刘山才注意到,除了霸王花的亲卫,还有一些营里的战士也站在霸王花这一边。这些战士初看只是普通的兵卒,但是就在这些人的身上,刘山却感受到比霸王花近卫骑兵还精悍的士气。一看这些兵卒就是百战之士,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
“我跟裴爷打了一辈子的仗,裴爷在出事以前告诉我,以后让我跟着你。我老六一辈子谁都不服,就服裴爷。裴爷让我跟着你,今天弟兄们的命就交给你了。”老六的一句话,霸王花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那一刻,那双眼睛里,又是一闪而逝的温暖,为着曾经的人,为着曾经的事。刘山也注意到,那个老六对霸王花的称呼不是将军,而是你,像是年老的长者对后辈的称呼,但是霸王花却对此一点都不在意,甚至霸王花很受用这种称呼。
霸王花跨上士卒牵过来的战马,刘山也一步跨上战马。
“弟兄们,跟着我冲!”没有任何激励的言语,没有任何激昂的动员。霸王花仅仅是拔出佩剑,催动战马,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声跟着我冲。
战马缓缓的踏出了马蹄,沉闷的蹄声顿时响成一片,刚才还分散在大帐周围的骑兵此时汇聚在一起,自然组成了一个冲锋的锋矢队形,在这把锋矢的最前方,就是霸王花。刘山和老六紧紧跟在霸王花身后,刘山紧握着军刀,老六则拿着一把大锤。
倾听着如同踏雷一般的马蹄,倾听着周围骑兵沉重的呼吸和战马嘶昂的声音。锃亮的刀光和长枪尖头锋利的刺芒耀着人的眼睛,盔甲的铿锵声音里战马慢慢的加速,缓慢,慢,渐渐的加快,最后,战马的速度全开,一百多人组成的骑兵阵列,像是一辆高速奔驰的钢铁战车一般。
霸王花一声暴喝,骑兵的队伍已经和郑王包围的队伍仅有不到百米了。对方的战士持着火把,火把照亮了对面的方阵,如同钢铁城墙一般的方阵里,长枪如林,战士不动如山。
霸王花的带领下,骑兵们手中的长枪已经探出的马头,战士的身躯在马背上缓缓的弯下,刘山感觉身边风在呼啸,夹杂着铁器冰冷的味道。
“准备,放箭!”对方军阵里响起了一声大喝,顿时,在如同铁壁一般的方阵里面,弓箭手放开了手中拉紧的弓弦,箭矢如同磅礴的雨水一般向着冲锋的骑兵射来。
霸王花的亲卫骑兵都身着着厚实的甲衣,但是战马却没有任何的装甲,而老六带着的人只是穿着轻骑兵的制式战甲,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如同雨水一般的箭矢。
骑兵只有全速冲过这冰冷的箭雨才能和对手短兵相接。此时,骑兵的队伍里沉默着,只有如雷的蹄音响彻大地。
刘山用马刀拨开射来的几支利箭,身后已经响起一片箭矢入肉的声音,成片的骑兵在箭雨之中倒下,受伤的战马嘶昂不停,努力而无助的踢蹬着马蹄。被箭矢射中的骑兵发出生命里最后的嘶喊,接着,如同沉重的麻袋一般砸向地面。
成群的骑兵倒下,但是骑兵的队伍没有丝毫的停歇。战马奋蹄如雷,骑兵们高喊着穿过已经倒地的同伴们的身旁。刘山只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响个不停,鼻子里都是漫溢而出的血腥气息。
这是刘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来到战场,而且,还是以单薄的劣势兵力和对手对抗。
刘山看着面前那个单薄孤弱的身影,催动战马紧紧跟在她的旁边。
“杀!”霸王花一声沉闷的喊杀声,骑兵的队伍已经冲进对方的军阵,此时,仅仅是穿过了对方的弓箭有效射程的百米距离,霸王花的队伍已经减员过半,还有十几个骑兵已经带上了伤。
刘山大吼一声,手中的军刀如同暴怒的雷霆一般,一道耀眼的刀光过去,站在前排的王世充的步卒发现自己挺出的长枪似乎轻了一些,接着,那个步卒感觉自己似乎看的高了一些,自己的视线已经可以观望到整个战场。刘山的一刀,已经砍断了对手手中的长枪,刀没有任何的停歇,将他的脑袋送上了天。
那个步卒脖颈间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刘山的视线,刘山握着军刀又是一阵劈砍,刀光闪处,只要挡在刀前的兵卒都一个个倒了下去,而拦在刘山前面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刘山围拢而来,刘山的刀砍倒一个,对方就冲来两个,等刘山将这两个砍杀,发现周围已经到处都是对方的兵卒。
而此时霸王花的卫兵长枪已经凭借急速的战马奔驰,用长枪洞穿了对手脆弱的身体,因为急速的战马,有些长枪上一连插了几个人,整把长枪像是一个人肉糖葫芦一般。
战马嘶鸣不休,军队里喊杀声不断,夹杂着被砍翻在地还没有死去的人的呻吟。刘山的刀光左冲右突,如同一个绞肉的机器,反正周围都是王世充的人,刘山的刀极舞间,形成了一片银色的刀幕。只要挡在刘山身前,刘山就会对他挥出狂暴的一刀。看着被自己砍成两截的身体,此时,血还在狂飙,而对手已经死去。
刘山的整个脸都被血糊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打湿,也不知道这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刘山向着霸王花的方向看去,霸王花此时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