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了?”
他看着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紫苏,缓缓地呵了一声,那声沉闷而性感。
紫苏道:“大爷,你煽什么情?”她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洛孤临的脸,很真实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汗毛,绝对不可能是别人易容成洛孤临来诓她。
就在她欲离去之时,洛孤临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掌心有茧子,粗糙地磨着紫苏娇嫩的皮肤。
“离开红莲教。”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紫苏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她抽出自己的手,站直了,语气悠悠。
“我不要。”真是够了,这掌控欲。
洛孤临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从他这句话里,紫苏获得了很大的消息量,“你想干什么?”纯粹地问上一问。
洛孤临偏头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紫苏咬着一口银牙,“你奶奶个麻花。洛孤临,你这是在逗老娘吗?”
洛孤临道:“你以为呢?”
和洛孤临这场见面就这么不欢而散,起码在紫苏的心里,就是如此。
她走下小楼时,雪又下了起来,如柳丝飞絮,飘飘洒洒着。梅花被风吹落了一地,无人问津,歌声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紫苏抬头,雪落眉心,遮不住那粒血泪的芳华。
走出了小园,那歌声渐渐地清楚起来,是教坊的歌女正在高楼上排练着一首乐府诗。
“不得哭,潜别离。
不得语,暗相思。
两心之外无人知。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
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
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反反复复地,用软绵绵的语调吟哦着。琵琶、竹笛以及二胡的声音凑集在一起,显得幽怨而哀婉。
只是这些歌女年龄轻轻,尚不知情爱滋味,唱起来不知愁地,声音稚嫩而娇美,于是有些欢快的意味。
紫苏从头到尾地听了一遍,然后走出了顾园。
物是人非,从来不是今代。
爱与恨,千古不衰。
思慕无果,潜离也好,暗别也罢,最好永不相见。
免此情,免此苦。
回了瑶山。
紫苏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不是下山蹭吃的吗?好像除了喝了一杯茶,她连一块糕点都没有吃啊!
而且,还不知道见这一面的目的在于……?
亏本了。
紫苏耸拉着脑袋回了竹楼时,众女都没敢上前去问话,因为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
“肯定是吹了呗!”司儿轻描淡写,无关痛痒地说着。
善善还是喜欢往好处想,“也许是圣女不喜欢……他吧!”怀疑的语气,好像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依依和耳耳看了天色,压低声音道:“圣女这么早就回了,肯定没吃什么东西。”
小舞把教务折子递给韩笑笑时,也把这件事说给她听,还不忘八卦紫苏当时疑似失神落魄的脸色聚精会神地说上一遍。
韩笑笑哦了一声,把折子分类整理,隔着细珠编成的帘子瞧了一眼正坐在貂毛皮椅里愣愣发呆的圣女大人,说了一句极精辟的话。
“春天快来了,该思春了。”
小舞倒。
其实紫苏是在想如何从洛孤临手里拿到少阳剑,然后查出少阳剑的秘密,究竟为什么老和尚会说,拿到少阳剑,只是静待时机,她就可以回去了呢?
这十年来,除了《芙蓉泪经》外,这个问题也一直是她不敢相忘的。
冬夜。
宫女簪花样式的金盘里,那红烛摇曳火花,零落血泪。
屋角,氤氲的水汽扑上了那扇洛神临水风姿婀娜的纱制屏风,红漆大木桶里,女子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长发一组,像极了某些不正经书生私底下解馋的春样儿。
桃红色的花瓣被女子拂起,那动作也轻盈得像是飞花的天女。
突地,女子打了一个喷嚏。
“我靠,谁在背后说我?”
气氛一下被破坏掉了。
紫苏想着白日的事,就将牙齿咬得发响。洛孤临,这个老狐狸。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她今天是去干什么的?
她潜了下去,然后冒出一颗脑袋来,皎洁的额头上那滴朱砂极其耀眼。
也许是太惬意了,她哼哼唧唧地,就唱出了调子,缠绵悱恻的语调,哀婉如秋天颓废的花儿,又像是早春时从枝头冒出的那一抹新绿。
“不得哭,潜别离。
不得语,暗相思。
两心之外无人知……”
曲词从调里冒了出来,紫苏低低地唱了两句,第一次觉得心底是那样的忧伤,仿佛是几千年前的一段月光被采下,重现人间时的悲喜交织。
“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
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她高唱起来,在寂静的夜里,这样鬼魅的调子还真有几分鬼哭狼嚎之感。
屋外。
经过此地的韩笑笑和司儿望了一眼。
司儿惊奇道:“我的天,圣女这是在唱歌?”
韩笑笑扭头看她,道:“你听见过夜里的野猫叫春吗?”
屋里的紫苏:“……”
好不容易伤感一次,这气氛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明天补啊!
☆、第13章
年后。
大年初二。瑶山上的殿台楼阁焕然一新,在阖教的重点关照下,洋溢着喜色。不错,今天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