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让洛瑾和邓柳玲心里一松,他们都觉得定是因了自己的缘故,周遭也跟这变化。
“真有意思,你们两个居然是难得的天赐良缘,两人相辅相成!”
“啊?”天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不是惊着了洛瑾。洛瑾压根就没想过姻缘一事,他才刚来到这儿,哪里想到这么远的事。
而邓柳玲心里的滋味则不知道怎么形容,天问大师居然说她与洛瑾是天赐良缘,可按前世的情况来说,他们跟天赐良缘沾不上关系吧。
在洛瑾他们讨论的时候,屋外下起了滂沱大雨。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洛瑾和邓柳玲从屋里出来,赶去与王氏汇合。沿路屋檐下一排排的蚂蚁在搬家,洛瑾仔细看了一下,说:“师妹你看,好多蚂蚁,有黄蚁、黑蚁,不过没看到有白蚁。”
白蚁……洛瑾和邓柳玲都一幅面色凝重的模样,两人各自心下盘算一番,均定了主意。
“玲姐儿、瑾哥儿,方才天问大师都同你们说了什么?”王氏早从洛珊嘴里得知天问大师要给洛瑾和邓柳玲看面相,心里可高兴了。要知道,天问大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算命的,这也算是洛瑾他们的福分。
“回祖母,大师说我和师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邓柳玲不意说实话。洛瑾也跟着附和:“大师还说我们长命百岁。”
王氏笑着点点头:“你们一个出身梁国公府、一个出身大学士府,自然是大富大贵之命。再得个长命百岁之说,那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王氏看了看外面的雨,现下已变小了许多,说:“这会儿雨不大,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吧,不然天要黑了。”
邓柳玲走到石月身边,问:“姐姐家住哪里,我看姐姐似乎只带了一位小婢女,此时回去可是会有不便,不如与我们作伴回去?我们的马车尽够用的。”
“妹妹真是心细如尘,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只带了妙儿出来,未料到天突然下雨。我家是廉直街上的石府,家父是五宫灵台郎。若是妹妹家方便,还请稍带我们一程。”石月未料到邓柳玲竟如此善心,对她的亲切感更是进一层。
邓柳玲笑说:“巧了,我家也在廉直街,石姐姐只管同我们一起回去吧。”邓柳玲说着就牵这石月的手来到王氏面前,“祖母,这是我刚结识的石姐姐,眼下这天气她回家不方便,让她和我们一道回去吧。”
王氏看了石月一眼,点头:“好。”石月俯身施礼,说:“多谢!不知怎么称呼老夫人?”
王氏答:“夫家姓邓。”廉直街上的邓府,那就只有梁国公府了,石月赶紧道:“原来是梁国夫人,小女失礼了。”
“无妨。”
当天回到家,邓柳玲就用左手写了一张字条,偷偷扔到祖父的书房里。而洛瑾也找了理由回家一趟,特地寻他祖父讨教一个问题。
☆、第六章河堤防蚁
白天说到白蚁二字,洛瑾突然想起书中曾提过白蚁之祸。京城外的温烁城有一大堤坝,因为白蚁长年啃食,几年后河堤崩溃,洪水泛滥,给下游的人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而河堤毁灭除了没有做好防蚁措施,还有另外一个缘故——白蚁的祸患实则是人为造成的,这才使得河堤几年后坍塌。因为这一次的灾难,皇帝落下了为君不仁天降祸患的名声,皇帝随即也下了罪己诏。
放养白蚁故意造成河堤溃毁这事作者在书中并没有表明谁干的,但从事件的后续结果来看,这无疑是皇帝的敌对方设计的,而且十有八*九是那个出场不多、皇帝的异母兄弟平王命人所做。
不管是皇帝还是平王他们都算是洛瑾的舅舅,洛瑾也不管他们之间的争斗。但是那次的水患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家庭,这惨烈的后果绝对不是洛瑾想看到的。
洛瑾原本是想悄悄地使法子告诉祖父温烁城河堤将有恶人放养白蚁,但仔细想了想还是罢了。现在有些事并没有按照书上写的发生,那么放养白蚁这事也很有可能受影响变没有了。
不管怎样,堤坝的防蚁工作还是要做的,即便没有人为的,时间久了河堤一样会毁掉。只是若做好了防治白蚁,那河堤崩溃的时间就会往后很多。
于是回到家中他就去请教祖父那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意思,假说是从天问大师那里听来的。以他祖父洛世悦的敏锐,一定会察觉这话大有深意,他估计还会认为这是天问大师在做警示。
果然,第二日在朝上,洛世悦直言:“皇上,臣近日听闻有些河堤白蚁为患,当予以重视。”洛世悦倒是没有将洛瑾所说的提出来,他这样说反而显得更可靠些。
大武国的皇帝魏晟沉吟了一下,说:“洛爱卿所言甚是。”看向工部尚书贾当,“贾爱卿,此事由你来办。对了,温烁城的堤坝要着重处理,那里的下游居民众多,万不可出什么差错。”贾当领命,洛世悦心里落下了块石头。
武帝魏晟对洛世悦的进言其实是感到有些诧异的,因为前一夜他也得了梁国公的字条,总觉得他俩所说一事过于巧合。
原来梁国公在书房里捡到了来历不明的纸条,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很震惊,当晚就递了牌子面圣。他把字条递给皇帝,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歪歪扭扭的“请做好温烁城河堤的防治白蚁之事,否则五年后此堤坝将毁。”字样。
武帝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所写,但是这人把字写成这模样,定是不想让人知晓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