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不许上邓府,还是让方府那边头疼去吧。
邓璇恨父亲的无情,也开始恼生母的愚蠢。原本在她眼里,叶姨娘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女儿倒腾出这丑事,肯定也是叶姨娘的功劳。唉,让她怎么跟夫家交代啊!还是期待他们不要知道此事的好。
天不遂人愿。当日的客人中,有人一不留神,就将那天看到的事说了出去,虽然没有大肆地宣扬,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接着就传到了邓璇的夫家光路寺少卿方家。
方府当家的为了稍微挽回自己家的形象,勒令方薇到家庙休养个三年五载,等到风声过去了,再考虑放她出来。邓璇自个儿没有儿子撑腰,身板硬不起来,在方薇入家庙这事上真是一个字也没插上。
邓府这里不平静,东阁大学士府上也不太.安宁。
原来洛竹准备替儿子相看媳妇,史建萧得知后便大胆说自己喜欢洛珍,想娶洛珍。
“这事说破天也是不能成的,我是头一个不同意的。珍姐儿性子太过柔和,不适合做我们府上的嫡长孙媳。你祖父祖母那里不消说,肯定也是不赞成你娶庶女掌中馈。做侧室或许可以,只是,你又不是皇子龙孙,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洛家的女儿嫁你为妾,即便是庶出。”
洛竹说得苛刻,史建萧心里更是没底,他闻言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娘,庶女怎么了,出身不是她能选择的。况且没有谁生来就会管家的,您可以手把手教她,她一定能学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请您帮帮我吧,我真的喜欢她!”自那次见了洛珍独自哭泣后,他就开始隐隐关注起她。怜她在家中生存艰难,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疼爱她。
儿子这是想犯倔了!不挑得清清楚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的糊涂儿子,但凡有可能,娘能狠心不让你如愿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看儿子还是一副拧着的臭模样,看来得从珍姐儿那边着手,由她来让儿子死心。她敢肯定,珍姐儿并没有对儿子有心思。即便是真的喜欢儿子,以她的性子来看,她不会答应的。这个侄女向来看得清自己才处境,分得清厉害关系。
“我看珍姐儿是个明白人,你想要娶她,也得看她想不想嫁。这准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母亲肯定的语气,让史建萧心里不确定了起来,他确实不知道表妹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珍表妹答应了,娘你就能同意我们的婚事?”
“你说呢?”就算侄女真的答应了,洛竹也不会同意的,因为这个家里除了这个傻儿子,就没有谁乐意娶个庶女回来的。
洛竹的反问到了史建萧那里就变成了默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表妹是怎么想的。
机会很快就来临。洛琋和谢婧的婚期到了。
史建萧等了许久才寻到与洛珍独处的机会。
“表妹,若我说想娶你做妻子,你答不答应?”鼓了这么久的勇气,终于问出来了。
“啊?”洛珍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全身绷紧的男孩子,她没有一丝兴奋或者开心,“表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洛珍的话让史建萧一下就泄了气,她,没有马上答应。于是他上前一步,谁知洛珍也跟着往后退一步。
“当然知道,你不乐意嫁给我?我会爱护你一辈子的,绝不让你受委屈。”
洛珍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能嫁给史建萧这样家世好的人,她当然乐意。问题是,这不是她能高攀的。世人都觉得女儿家往高了嫁是正途,可真正高嫁了的人定能明白其中苦楚。
虽说不是人人都过得艰辛,但夫妻两人身份的悬殊必然会带来很多矛盾,等到了不可协调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苦日子来临。
她只是个庶女,真的高攀不起史建萧。况且她也没有心悦此人,她不会冒这种险。
洛珍摇摇头,“多谢表哥的厚爱,但我志不在此。还请你另寻佳偶。”
史建萧的神色霎时灰暗了下来,抖着声音问:“表妹对我……”没有一丝心动吗?
然而话说到一半,被洛珍截断,她说:“我还小,对这些事没有什么想法。倒是表哥,姑母那里应当急着抱孙子吧?我在这里就提前祝表哥早日寻到贤妻,一家和乐融融。”
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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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病逝,身边没个孩子的梁年友忽觉甚是无聊,总无所事事,每日里闲得慌。不久在朋友的怂恿下,踏进了一座赌坊。
没想到第一天就赢了五百两,第二天又赢了两百两,连续赢了四天的梁年友心里开始飘忽起来。头一回觉得到赌坊是个来钱快的好地方,于是开始三天两头往赌坊里跑。
慢慢地,梁年友进入了忽赢忽输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日后,梁年友的手气开始变差,连续好几天输钱。每回输钱的时候,总觉得下一把就能赢了,于是越堵越大,却回回都输了。一心想要赢回钱的他,却不久后把之前赢的钱都输了个精光。
抱着“总不会一直输”的念头,梁年友醉心于赌博,越陷越深,以致拔不出来。
不信邪的他流连于赌坊,开始没日没夜地赌博,但总是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少,关键赢的时候总是下注比较小。于是不用多久,他就把家里的积蓄都败光了。就连潘姨娘送的那些珠宝首饰也拿去卖掉换钱。
可惜换来的钱还是没能让他赢回之前所输掉的本,反而都输没了,成了个彻底的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