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不舍道,“你以后会来看淮儿吧?”
“会。”青烨笑眯眯揉了两下他肉嘟嘟的脸蛋,“一定会的。淮儿要好好吃饭,等到陆叔叔下一次见你时要比现在高哦,记住了吗?”
“记住了。”苏淮懂事地在张五怀里挥了挥手,“陆叔叔,穆姨娘,你们一定要来啊。”
青烨站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看着他们驾车远去,孩子的小手还遥遥挥着,直到人群逐渐将他们隔开淹没,他才转过身,却见晨晓盯着自己,神色难辨。
他过去握住她的手,笑问:“怎么了?”
晨晓摇摇头,压下胸口翻涌出的不知名的情绪,勉强笑道:“没事。”
他方才脸上那般温柔而宠溺的笑意落在她眼里,惊心动魄般的。他本就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美男子,不过晨晓于容貌之事向来不怎么在意,直至今日看见他那般笑容,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这一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丝毫不曾掩饰的情意,还有在紧急关头的多般相护,多日以来的所有,点点滴滴全部堆积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是如此温柔之人,而自己却是一副残躯,苟延残喘在这世上,所做之事,更是与他背道而驰。倘若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他是否还会像如今这般待她?
“阿晓?”他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她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眼,“怎么了?”
“青烨,你很喜欢孩子。”
她一笑,神色带着凄怆,让他不由心惊。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阿晓,这世间所有在我心里,都比不过一个你。”
怕她多想,他的声音带了一点急切,在鼎沸的人声还有来来去去的人潮中,一字不落地钻进她的耳朵。
“咳咳……那个,”一旁的某人假意咳了几声,提醒道,“我们是去往何处?是去住客栈,还是去,探亲?”
“先跟我来。”青烨牵着晨晓一只手,带着青煜熟门熟路地走街串巷,最后终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童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他将三人让进去关上门,然后对着屋子里大吼一声:“来人啦——”
青煜让他吓了一跳,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小鬼头,胆都让你吓破了!”
那童子却闷声不响地跑开了。
男子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一株芭蕉树下,见状笑道:“二少爷莫吓坏了我家小童子。”
“是他吓坏我。”青煜忿忿。
那男子俯首作了一揖:“公子,晨姑娘。”
青烨一直没有松开牵着晨晓的手,此时也牵着她走进屋子。屋内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布置,他环视了一周,对身后跟来的男子道:“京墨你这也太过朴素了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男子笑吟吟道:“公子哪里会虐待我,公子虐待的是二少爷才对。”
门口养了只鹦鹉,青煜正在逗着玩,闻言抬头道:“你可别乱说,大哥哪里虐待我了?”他对着那鹦鹉吹了个口哨,皱眉,“京墨你这只八哥怎么是个哑的啊?”
“它以前说过不该说的话,被人拔了舌头,我看着可怜,就捡了回来。”京墨说着走上前去在它身上薅了一把,“就当做对其他人的警醒。”
青煜无趣地缩回手,不死心地继续开口:“那你倒说说,我大哥哪里虐待我了。”
“以前是,如今好了。”京墨说着一笑,打趣道,“公子不切身体会一下相思之苦,如何能明白二少爷的感受呢?”
“好了。”青烨笑着打断他,“先说说最近都查到了什么?”
这时方才跑下去的小童端了茶上来,给青煜端了一杯茶,给青烨和晨晓的却都是一杯白水。
“我们顺着杭二兄弟几人一路查下去,发现他们的来历并不简单。”
他将查到的所有简单说给三人听。
原来杭二兄弟四人原是在西南流窜的一支山匪,西南一带土地贫瘠,多是未曾开垦的山林,加之几年前一场旱灾,粮食几乎颗粒无收,虽然朝廷下拨了赈灾款,然而层层下放,上下官员四处盘剥贪污,最后到达灾民口中的也不过一口薄粥。
百姓生存困难,被逼无奈之下,便有人起了个头,在一座山头落草为寇,专程去抢那些路过的达官显贵,一旦有人尝到甜头,那剩下的人就坐不住了。是以一时之间,西南匪盗猖獗,民不聊生。
四年前,朝廷为平息匪患,特派出钦差带领军队前往西南镇压。钦差大人乃是皇帝的亲舅,当朝国舅爷,官拜一品大将,圣上亲封的镇北侯。
镇北侯不仅能镇住国境北线,在西南也能以雷霆手段平息成灾的匪患,顺带着处置了西南一带尸位素餐的一众官员。
杭二他们为保存实力,带着一帮兄弟隐入山林,等到朝廷撤军之后才逐渐复出,却不再做打家劫舍之事,只是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只是不知到底欠了唐漓什么人情,要不远千里地护送一个孩子前往杭州。
青烨听完挑了挑眉:“这便是所有?”
京墨摇头,继续道:“当时落草为寇的只有如今在杭州的兄弟四人。他们口中的大哥,我们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底细,只知他是近两年才出现,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杭二兄弟四人都心服口服地臣服于他。”
青烨揉了揉额角,脑中飞快地将方才听到的所有信息梳理了一遍。片刻后开口道:“虽然有白薇在暗中护着,但是能在鹰卫的精英手中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