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不知怎么着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说:“你想去么?”
“我在哪都一样,在这陪我爷爷挺好,去那陪我爸妈也不错。”
“那,元爷爷怎么办?这院子里不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吗?”易臻认真的问。
元沂说:“这不是有你了吗?你现在算是我爷爷的半个徒弟,我走了你还可以陪着他嘛。”
元沂说着说着忽然来了j-i,ng神:“哎,我看你也别回那个破秋园了,就在我这屋住下,反正你也要学戏,再来也能陪我爷爷啊。”
易臻低头笑了一下,回一句:“不了。”
“为什么?”
“这里不是我家。”
元沂哼道:“那秋园就是你家?”
易臻摇头:“不,都不是。”
晚上回到秋园南屋,他从柜子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盒子,晚上把盒子抱进被窝里,趁着徐老六睡着的时候,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一个年轻男人和女人并肩而立,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那个女人就是他在牢里的妈妈,至于那个男人,他从来没见过,但知道这就是他爸爸。
对于孩子来讲,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家,易臻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此时徐老六忽然翻个身,说了句听不清楚的梦话,渐渐起了呼噜声。
易臻想了想,又把盒子放回柜子里,伴着徐老六那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噜声安稳的睡去了,竟然也能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