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嘴角微扬。他心中一荡,三两步走到萧南星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楼楼怀里。
“我知你厌倦世俗争斗,等这些事做完,天下太平,我便同你归隐山林。”顾留生道。
萧南星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那时我们打猎种地,有师父,有冽儿,就足够。”
“哪里够?”顾留生道。
萧南星抬起头:“那......”
未等萧南星说完,顾留生又将她搂进怀里,笑道:“还有我们的孩子啊,到那时,我教他练武功,你教他舞剑抚琴,闲时可以给他们讲讲我们年轻时候的事迹。”
萧南星一听,脸羞的通红,把头深深地埋进了顾留生怀里。
这夜,他们就在山上生起一堆火,相互依偎,直到天亮。燕山的晨景,与夜景相比,又是另外一种味道。只见晨光乍现,铺上山岗,微风佛国,此时茂林松竹,如海浪一般,绵延不绝。
顾留生拿出那副画,道:“这画谜既和燕山有关,那画中之景应也是这燕山风光,我们这就去找找。”
萧南星道:“你看这山,几乎每一处都是丛林茂密,而这画中青松矗立之处,乃是光秃秃的石土,应该不难找。”
顾留生道:“这画是三十年前所画,三十年过去了,也许这地方早已长满树木。”
“那这可不好找了......”
顾留生拿着画仔细端详一番,忽见画中小路旁边的深草丛中隐约露出一点点弧形石头。
“你看这个!”顾留生指着那石头问道,“这个像不像墓碑?”
萧南星拿过画,也仔细看过去,道:“有点像。”
燕山地形复杂,许多景致难分区别,羊肠小道错综复杂,加上有的路常年未有人行走,道路两旁荆棘丛生,枯枝杂草无序散落,让人难以下脚。
顾留生和萧南星顺着墓碑这个线索找了一天,依然一无所获。虽已入了春,但傍晚还是下起了纷纷大雪,寒冷至极。
萧南星见雪越下越大,担心道:“这场雪怕是会越下越大。”
原本连绵的青山已被大雪盖住三四分,顾留生望着天上还在不停落下的雪花,道:“这雪一盖下来,再找怕是难了。趁大雪还未封山,我们还是赶快下去吧,过些时日雪化了再来寻。”
二人当即商定,先去归信县投宿,等待天气回暖,雪融化后再来。
这天正是元宵佳节,归信县虽然兵马满城,但却不那么森严。城中寥寥无几的几个茶馆酒楼坐满了士兵,喝酒吃肉,划拳比武,满座欢声笑语,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城中有个名叫“荟萃馆”的酒楼,那里尤为热闹。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武林高手,还是江湖术士,只要来到归信,都会去荟萃馆喝个痛快。聚集在那里的人,没有尊卑,没有长幼,更无名门正派与歪门邪道之分。然而,江湖上的各色人等爱去这里,并不紧紧是为了它的好酒好肉,而是又另外的原因。
听人说荟萃馆的老板人称“万事通”,世上大小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这老板却是一个名叫杜青娘的柔弱女子。杜青娘生得美貌无双,又懂音律,令许多男子趋之若鹜,可始终未能一获芳心。
听人说完,顾留生似有心事。萧南星知他心中所想,便提议:“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我......”顾留生想到他二人带着贵重物品,有些犹豫,“万一追我们的人也在那里的话,我们这样冒然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我们就选一个他们不会去的时候去。”
顾留生想了想,点点头,便和萧南星商议好晚上去。
入夜,顾留生和萧南星来到了传说中的荟萃楼。这荟萃楼其貌不扬,有两层,外面十分陈旧。这里毕竟是酒楼,只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但整座楼却是灯火通明。
顾留生刚至门口,便听见一阵凄怨的琵琶声从楼上传来,这个曲子似曾相识,顾留生和萧南星面面相觑,提步走了进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走了出来,问道:“二位有什么事?我们店已经打烊了,要喝酒的话,请明日赶早。”
顾留生拱手道:“我们是来找杜青娘的。”
“问事的?”
萧南星道:“还请妹妹引见。”
那丫头正思为难之际,楼上的琵琶声戛然而止,随即听到一个女子说道:“采儿,请他们上来。”
“那请随我来吧。”采儿让开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留生和萧南星跟着采儿上了楼,来了一个最正中央的一个房间。此时,方才那个曲子又传了来。采儿轻轻推开房门,便见一画着鸟石山水的屏风,两侧的藕色锦帘收起半边。
“姑娘,在下打扰了!”顾留生拱手说道。
☆、第四十章
杜青娘停下手,道:“无妨,公子请里面说话。”琴声又响起。
顾留生和萧南星犹豫了一下,慢慢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只见屋内陈设极为雅致,左边有一放下的绿色纱帘,隐隐可见里面牙床。正面墙上挂有颜真卿的《麻姑仙坛记》,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抱着琵琶轻轻弹唱。
细看此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柳叶眉,丹凤眼,肌肤雪白,朱唇微启,头发随意挽在一边,插着一支毫不起眼的发簪,几缕头发散落在两颊,我见犹怜。
奏罢,杜青娘起身行礼:“二位见笑了!”
萧南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