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怀孕了?”
静妮将眉毛一扬,嘴角亦微微上扬:“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怎么办?”
靖璘看她这样,心里立时松了一口气,没可奈何地看着她:“把你送到香港去,我会常去看你,然后再过几年便过去陪你。”
“我才不要去香港!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带,我有手有脚的,没必要依靠别人。”
靖璘看她这娇嗔的样子微蹙的蛾眉越发的美艳,吐气如兰,不禁心驰神荡,低下头去深深地吻着她,这次她倒没有拒绝,任他温柔而霸道地索取。直到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才将他推开,神色一瞬间变得沉郁,说道:“让你们家老二不要再来剧院了,讨厌看到他。”说完又加问道:“你们家老二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吗?怎么还在这纠缠不清。”
靖璘一听这,心里便罩上了一层灰色的影子,眉毛微蹙道:“不至于吧,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回头我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说罢,看着静妮摇摇头笑道:“也怪你太美了,而且我现在结了婚,出来也不方便了,他就以为咱们之间结束了,心思又活动了。”完后想了想,又自解地笑笑:“关键是你太美了。”
“红颜祸水,你直说出来便是了,何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你看看,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又生气了。还说要给你个好消息呢,白费了我这一年多的心血了。赶明要是真成电影明星了,恐怕女士眼里就没我这号人了。”
静妮闪着晶亮的双眸,吃惊道:“真的?”看着靖璘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假,脸上立时现出温柔的舒心的笑意。
靖璘抚摸着她细腻白质的脸庞,说:“以后既然要拍电影了,歌就别唱了。”
静妮一把甩开他的手,问道:“凭什么不唱?你不是说唱歌演戏是一家的么?我喜欢唱歌你不是知道么?”
“就怕事情太多你累坏了身子,拍电影你一样也可以唱歌。”
静妮将头一撇,道:“那不一样,歌我还是要唱的,电影也要拍,两头不误。”
靖璘知道她的脾气,说出这话来怕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了,只能叹道:“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去找吴卓正了,还没干过这种卑躬求人的事呢。那个狡猾的老家伙,还硬是把两个人给他捧红了。”
“蓝清儿吧,我说呢,最近她怎么那么张狂。哼,把你的旧情人给捧红了,你就直接这么说好了。还什么卑躬求人,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说这话来折我,我还真成了祸水了。”
“说什么话呢你。”一句的生气后,他神色忙又转为沉郁中的温柔:“还不是为了你,别再去唱歌也是为你好,这样不正好可以避开老二吗?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疑心,真是拿你没办法。”
“为我好?你说得轻巧,你事事都是为我好,所以我就应该听你的,把什么都卖给你,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当初让我唱歌,不就是离开江城宫做你名正言顺的情人吗?现在呢,让我去拍电影离开剧院,你不就是要金屋藏娇吗?避开老二,你是怕我把老二给勾引了去吧,你怎么不去让他别去剧院啊。说得可真冠冕堂皇。”
靖璘这回就真生气了:“宫静妮,你够了没有?”
静妮看他生气了,心底里有一丝的忐忑,脸上却弥漫上决裂来:“哼,你终于忍不住了,等到今天一定等得很辛苦吧,我来说出这番话,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甩了我去,正好把你身上的担子卸了去,以后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苟且偷生地活着。”
靖璘“刷”一下,从床上起来,头也没回地摔门而去。静妮刚才的一些悔意已经蔓延上心头,脸上迟迟地流满了倔强的眼泪,伸手拿起一个枕头想要摔向门去,犹豫再三顺手将之掼于床上,胸脯因气愤而一上一下颤动着。半晌,感觉累极了,心也碎掉了,便缓缓地倒在了床上,还是抽泣着在哭,从未这么哭过,所以一哭就止不住了,连抽泣也要抽尽心里点滴血泪才罢。
因又想自己的身世与境遇,这些年的经历,本来已是心灰已极,自是青楼中保存一份名节,也不再有什么奢望了。可是遇到他了,谁想到遇到他了,生命有了光彩,爱情也随之而来。在他面前,她不再顾及什么名节清白,甘愿奉献她所拥有的,别人仰望不及的倾国的傲骨与风华。即便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吕家三少爷,知道他是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儿,万人仰慕的玉门商会总经理,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银河,波涛湍急遥遥无边,上面激荡着世俗的眼光与门第的悬殊;可是怎么办呢,她爱他,信任他,而且也知道他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依靠,所以她全心全意地将身心托付于他,所以她要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子,不为那金玉满堂的荣华富贵,只为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甘愿你挑水来我织布,做对平平淡淡的夫妻,只要在他长长久久地在她身边便好。
他对她的感情,她本来一向信任,一如信任他的人。可是他结婚的消息,忽然穿透报纸射向她的心窝,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狼狈不堪,让她惊愕中暮然醒悟,他们隔着天上人间那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只是个歌女,原来还做过歌妓,这样低微的身份怎么会和一个豪门少爷结为伉俪。可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心也早已交付于他,所以这辈子,不管怎么样,要么嫁给他,要么孤独终老,别人她再不屑于,更不愿做那惹人唾骂的情妇。
她明白他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