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璘有些后悔,却更害怕从大师口中得到最惧怕的事情。他给艾自明烧了柱香,拜了佛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拜佛,弥勒佛笑容可掬,永远都慈祥地面对每一个祭拜者,但是佛祖越是宽厚,他心里越哽得难受。
开车从艾家宅子绕了一圈才回去,他本想停车下来在门外等等,兴许就能遇到佳音,最终还是失却了勇气,他隔着窗户拼劲了力气去看那偌大的院子,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希望着什么,却又害怕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来到西江,答案太过痛苦,他不想掀开。
西江永远是这么宁静,大概就是那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地爆发了,这里的人们似乎浑然不觉,整个环境也祥和得和外界完全隔离开。
到了东江,一切就变了样。街上绚烂的霓虹灯舞女一般的摇曳生姿,可是人们明显已经不被这十里洋场所吸引,神色比前更加慌张了。报童们近来生意大好,白天报纸卖脱销了,晚上拿着辛苦赚来的钱在街边的面摊上几个人边吃边起劲地聊着,这里唯独他们是快乐的。北方的战火已经影响到南方的情绪,让太多的人不安,也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却不想到,竟也影响到了吕家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