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更不是被我逼着自杀的。”
“大哥,我什么都没说。现在你是在告诉我,你是帮凶吗?”
“当年你不是也很无奈吗?”
靖璘沉默了,脸色一瞬间白了。一会恢复了常态,说:“果然是他,我以为可以不用再有血腥之争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父亲说你们性子浮躁,说给你们以免多事。”客室里的佣人都让靖玦给遣出去了,只他两个人所以越显得空寂,靖玦的话音一起,声音无形中有一种寥落感:“所以就由我来做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怕父亲对我有意见,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内疚,尤其是□□扬的死。”
这下说到了靖璘的心坎上,他表情却很是淡静,沉声说:“□□扬是心脏病猝死的,他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扬虽然为人并不清廉,聚敛了很多财产,甚至多到有些产业韩子沫都不知道。但惟有一点可值得称颂……”
“我知道,日本人找他合作,他没答应。所以外界在传是日本人逼死了他。”
靖玦递了根烟卷给靖璘,自己也抽了一根,“日本人已经刺激不了中国人了。不过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公然说父亲一脸的卖国相,有意要和日本人合作,父亲可受不了这污蔑,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有些冲突。”
回想之前的一些蛛丝马迹,靖璘全然了然了,心痛得很沉,沉得仿佛有块大石头直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又进一步试探着问:“韩家的产业呢?”
靖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正在让人着手查,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真的是父亲……”靖璘吐了口烟,苦笑了一声。许久的沉默后,有些感触地说:“韩子沫倒是和他父亲的立场很一致。”就忽然又想起韩子沫的话来,前面就像有个高大的魔障矗在那里,却因为看不清,始终不知道是怎样一个魔障,心里不由地又紧张着。
一杯红酒一仰而尽,一个起身,靖璘抬脚就要走,靖玦忙唤住他。他停下脚步,“我去找父亲。”
“你去找他他就会知道是我告诉的你。”
“那他就以为我猜不到吗?”靖璘一个转身,眼睛里的怀疑逐渐聚拢又散开来:“父亲根本就没伤是不是?”
靖玦依旧坐在沙发上,淡静地说:“你就想父亲也是为了我们。”
靖璘直走上来:“为我们?他有没有想过我和韩子沫从此完了?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了怎么办?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靖玦对上他激动愤怒的眼睛,依旧平静地说:“如果真的败露了,我又怎么能忍心父亲去受那牢狱之苦,受那万人唾骂的侮辱。我受了他那么多年的恩惠,而今也终于到报恩的时候了。”
两人都沉默了,房子里的吊灯水晶珠很小,灯光也不是很亮,反而很闷,像是蒙着一层暗暗的愁绪。灯光下的两人又是一杯红酒,几根烟卷,不灭亦不休。吐出的烟气一团一团灰色的模糊,在这烽火硝烟的时候,人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就连家庭的空气也一团模糊,随着这动荡的年月,越发嗅不到形色了。
靖璘醉意渐深,嘴角牵起一抹嘲弄,“父亲越来越不信任我了,我竟然连他的计划都不知道。”
靖玦却犹自清醒着,很是冷静地说:“父亲是在保护你,因为你和他的立场有很大的分歧,但你又是他最得意的人,将来的商会还是要交给你的,他很矛盾,他既要为你铺路,也要能让你清清白白地上任。”
“所以选择了牺牲你?”
靖玦摇摇头:“没有,老四最可怜。你知道吗,现在如果说全福德是老四杀的,都会有人相信。”
靖璘点点头,“砰”的一声将空酒杯放到几上,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着,说:“我去找父亲,当面问问他清楚。”
靖玦一把抓住他,“你疯了你,你这么冲动信不信他也会杀了你?!”
靖璘直直地看着靖玦,微笑着,声音发狠地说:“杀吧,开个枪让我痛快一下。”
“要死也是我先死,你给我好好呆着!”靖玦很少这么严厉地说过话,这一句说完似是发泄了一番他心中的闷气,一转眼气息又平顺下来,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因为宫静妮心里不痛快,但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你总得还有你老婆啊。”
靖璘因为靖玦发火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情不禁又哼了一声,冷笑着并不言语,甩开靖玦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靖玦有些担心,依旧上来扶住他,却又是被他一甩,“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命越贱,人越珍惜。”
就这样靖玦还是坚持着将他送上了车,嘱咐好了阿江才又慢慢踱到屋里。空气太静了,有些摄人心魄。一下脚不小心踩到了辉晨的玩具车,拾到手里来擦去上面的浮尘,摸着那被儿子玩得破损的地方,心里一提,忽然开始很想念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以前的旧文重新搬到晋江上,若还有看官愿意一看,这份心意小女感激涕零。
为了答谢大家不弃之恩,已在认真撰写下一部小说,会让它更加精彩,也会让它尽快与诸位见面
【古言武侠,江湖恋歌,即将面世,敬请期待】
第113章等闲变却故人心(6)
公园里又到了深秋时节了,江南总比北方迟上那么一阵子,这深秋,说迟却也来了。枫树槭树下火红的叶子一大片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