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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吗?”那个声音又问。
臻宝摇摇头,又有些迷糊了。
总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不熟悉。不像是爹的,也不像是三个哥哥。更不像是其他叔伯堂哥的,究竟是谁呢?
臻宝眉头皱得紧紧地,双手无意识地在床边乱摸,果然被她摸到了一片衣角,立马拽在手里不肯放了。
“你是谁?”她费力地睁开眼,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容琛笑了。
这丫头,生着病还警觉性这么高呢?不错!
“胖胖以为我是谁?嗯?”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脸蛋。
瘦了许多!
听到“胖胖”这个称呼,臻宝不高兴了。
“我不是胖胖!”她懊恼地打开作祟的手。“只有琛变态才叫我胖胖,他是个变态!我明明就不胖,我会抽条儿的!”
她语无伦次地强调自己不胖,让容琛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果然是烧迷糊了,还没认出来是他呢。
“好,胖胖不胖。快些睡吧,一会你的烧就会退了!”
这个声音很低沉很好听,像是在温柔地哄着她。
臻宝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翻了个身在被窝里拱了拱,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嗯。琛变态还没还我诗集……我要拿回来……那是孤本……好多钱……”
容琛失笑。
这丫头果然是财迷,连发烧时还惦记着他没还她那本孤本呢。
轻轻地将他的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为她盖好被子。直到床上的小丫头眉头慢慢舒展,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时,他才站起身,留恋地看了肥兔子一眼。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王爷,您终于出来了!”
镇国公府外,核桃看着一身白衣优雅地从天而降的他家王爷,连忙跑上去围着他上看下看。
“王爷,您这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镇国公府闯入人家瑾瑜郡主的闺房还待了这么久,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对瑾瑜郡主的声誉有损啊!”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他原本好端端地都准备回房睡觉了,哪知道被他家王爷突然就拉了出来直奔镇国公府。然后,人家翻墙而入,他呢,苦逼地在外面等了大半宿,吹了半宿的夜风。
惨啊!悲凉啊!
尤其是看到他家王爷夜闯了一次镇国公府出来后嘴角含笑貌似很愉悦的样子,核桃就更怨念了。
容琛收起嘴角的笑,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的怨念,转身就走。
“再去把宫里的御厨抓来,天亮之时本王要看到新鲜的点心。”
“啊?”核桃愣了愣,追上去。“可是王爷,现在快子时了呀!御厨都睡了!难道要属下半夜去皇宫里抓?”
某人瞥了他一眼,丢出三个字:“你说呢?”
核桃:“……不是王爷!您这大半夜的突然要做点心干啥呀?咱明儿再做不行吗?”
“不行。”
“……好吧王爷。不过您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您这……”
“再给本王废话就把嘴缝上!”
核桃立马倏地一下闭嘴了。
某人瞪了他一眼,脚尖一点运起轻功便往琛王府方向快速而去。只给苦逼的核桃扔下一句话:“明日,将点心送到镇国公府。”
“……”
核桃恍然大悟。
原来他家王爷又开始钓兔子了啊!
难怪!
可是苦逼了他一个跑腿的,大半夜不能睡觉还要跑皇宫绑架御厨。明儿一早还要再把点心送到镇国公府。他容易么?
哎!
*
臻宝这一觉安安稳稳的一直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觉得这是她生病以来睡过最舒服的一觉了呢。
她坐起身,看了眼从身上滑落的被子,视线又落到旁边桌子上的茶杯。
记忆逐渐回笼了过来。
似乎昨天有人一直在旁边照顾她来着呢。
那种感觉,不像是爹娘哥哥们,倒像是琛变态的。
对,他还叫她胖胖!
臻宝一惊,可是随即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这个琛变态大半夜跑她闺房里来干嘛?
他一个十九岁的大龄少年,总不可能对她这个才十岁没发育好的小丫头感兴趣吧?
更何况,他这人虽然脾气差了点品味怪了点,应该不会做夜闯女子香闺这种没品的事儿。
臻宝越想越不可能,狠狠甩了甩脑袋。
“小姐,您起来了呢!”碧玉走进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欣喜道。“太好了,烧终于退下去了!昨儿个小姐都没叫奴婢,奴婢还担心是奴婢睡得太死没听到呢……”
臻宝一怔,指着桌上盛过茶水的杯子:“昨儿不是你给我倒的水吗?”
碧玉也看到了,挠了挠头有些不解:“没有啊,奴婢昨晚也不知道怎了睡得特别沉,一睁眼天都已经大亮了。奴婢还怕小姐有事没叫着奴婢,赶紧就过来了……”
臻宝愣住了。
难不成自己迷迷糊糊感觉到的都是真的?
昨晚真的是琛变态?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碧玉有些担心了。她家小姐烧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退了,却总是发呆呢。
“没事儿!”臻宝摇摇头笑。“大概是昨儿爹娘来过,我一时昏昏沉沉的不记得了呢!”
“对啊,应该是二爷二夫人,他们可着急了!”
碧玉一边说着,一边伺候她洗漱擦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昨儿个的衣裳都被汗湿的,黏糊糊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