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紧紧抱着鹅将军,眼泪汪汪,“不要鹅将军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有个打老牛给你。”
旁边闪出一人,弓着腰道:“姑娘看中鹅将军是它的福气,等会我给姑娘送去。”
吴元胜慢慢地踱步了上来,“鹅啄人这么历害!痛不痛?我们回去上药。”
六六摇头,眼仍盯着狗蛋怀中的鹅将军,“不太痛。”
那人又要开口,张四郎挤开他,“你虽是狗蛋二叔,可鹅是狗蛋的,由不得你作主。”
张四郎又低声对吴元胜和六六道:“狗蛋家田地不多,全靠这群鹅下蛋养家,这头鹅带着一群鹅,也不怕人偷鹅,狗蛋会走路了就开始放鹅了,说句实在话,这鹅就是狗蛋的伙伴陪着他长大的。”
“君子不夺人所爱。”六六知道这道理,又自诩是君子,念念不舍地移开眼珠子,“我不要你的鹅了。”
“真的?”狗蛋破涕而笑,“你不要鹅将军的话,我让你摸一下它。”狗蛋死死地按住鹅将军的翅膀和头,把鹅将军递到六六面前,六六伸了小手轻轻摸摸鹅将军的背。
在狗蛋的帮助下,六六和一群鹅玩了一个下午,等陈茂闵找出来才回了张家歇息。
次日,徐家英派人送阿花回家,虽然阿花仍想跟着他们一路,但她不敢反对徐家英的话,只是再三叮嘱阿娇和六六不要忘了她,六六她不敢想,倒是跟阿娇说了无数次,让阿娇去她家玩,或是阿娇托信叫她来玩,她才有机会出门。
徐家英和陈茂闵带着众人往刘家村去,路过一县城,大家在县城歇了一晚,翌日上午方到刘家村,一路上刘永杰几乎不说话,稍不留意,似乎没有这个人似的。等下了车,脚踏上这块熟悉无比的土地,刘永杰迈不开步子,脸上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往那去。
刘家村比五峰村大了不少,刘家村的房屋大多砖瓦房,不像五峰村好些土坯房,可见是个富裕之村。
他们这一行,二辆马车在乡间尤其让人瞩目,在村口的停留片刻,让引起住在村口的人家的注意,不一会,有人出来客气问:“贵客从何来?可是要进村有何贵干?”
不等大家想好,六六仰着头道:“我们找你们刘氏族长。”
不想是一个稚童搭了话,来人拿眼打量这一群外人,忽地眼睛扫着刘永杰,他大惊,连连后退好几步方稳住身形,指着刘永杰厉声:“你这个白眼狼,还敢回来?”
徐家英和陈茂闵面面相视,片刻,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看刘永杰如何应对。那知刘永杰木木呆呆让人骂白眼狼,也不知反驳,让徐家英和陈茂闵怀疑是不是他真是白眼狼,所以才不敢反驳。
伍味子怕他们信了来人的话,推了推刘永杰,见他仍是一动不动,伍味子急了,不管不顾道:“你凭什么说他是白眼狼?你以为你是谁?”
“找了帮手来了?又如何,刘永杰早给逐了族,不再是刘家村的人。”那人不屑地道,“小姑娘,需知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应有十岁出头,如何能跟一个半大小子混在一起。”言外之意,指伍味子逾礼,不守规矩。
伍味子听了,气得整个人发抖,哆哆嗦嗦说出话来。
除了六六,余者皆皱起了眉头,如此说一个姑娘,岂不是要人家的命,刚才见他说话正义凛然,以为是端方君子,然非也。
吴元胜愤然,“嫂溺,叔救不救?救,非礼,不救,见死不救。”
不等来人回答,吴元胜继续问道:“你识得这位小姑娘?若是,可是她平时言行有所差池?若非,即非你所识之人,你又从何说人的规矩?岂非居心叵测之人,枉顾他人性命的恶人者。”
来人张口结舌,伸着手顫顫巍巍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这里谁有比是上你?平生非见之人,你都敢口出恶语,诬人清白,害人性命!”
“那怕你舌绽莲花,刘永杰也不准进刘家村!”来人说不过,甩袖而去。
“就凭你是非不分,糊涂透顶,可见你说刘永杰是白眼狼,倒让我们觉得刘家村人好恶不分,行事没规矩,只凭好恶。”吴元胜高声道,离得近的好几户人家都听得清。
六六仰着头望着吴元胜,拍着小手道:“胜哥,你好历害哟,那人灰溜溜地跑了。”
此刻,刘永杰一反刚才木木呆呆的样子,对着吴元胜恭恭敬敬一礼,“谢吴公子相助,小子无以为报,只好铭记于心,待来世衔草结环以报。”
吴元胜捶了他一拳,“我可小气,等不得来世,必要你今世相报。”
刘永杰喃喃自语:“我已被逐出族,被世人不容,前程,功名全元,今世无法相报公子的仗义之举。”
“谁说的?”吴元胜斜了他一眼,“要不我们来做甚?只要你行得端,坐得正,就不须怕。”
“前面领跑吧,”吴元胜拍拍刘永杰的肩膀,“我们该会会刘氏族长。”
似乎这一拍给了刘永杰无限的力量,刘永杰抬起头挺着胸,领着一群人往村里走。
“来者请止步。”对面匆匆走来几人,其中一人高呼。
第39章出族
驱逐出族在任何时候都是大事,但对被逐之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逐了出去的,委实少有,何况这被逐之人尚是个年仅九岁的总角小子,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无,忍不住让人怀疑刘永杰到底做了甚伤天害理之事。
刘永杰之事,从伍味子口中,徐家英和陈茂闵早已知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