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二重唱的哭声,四爷真是手忙脚乱,哄了大的,抱起了小的。
善哥儿一会找爹,一会要娘,满屋子的人仰马翻。
好在温馨一下子定下神来,抱着儿子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你看阿玛额娘都在哦。我们善哥儿最勇敢了,是不是?”
然而善哥儿一点也不给面子,哭唧唧的喊道:“……我怕……”
听着儿子的话,温馨差点没忍住跟着一起哭了,心都要酸死了。
隙差点被推进池子里,那种惊吓跟恐慌,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真是太恐怖了。
四爷进了门衣裳也没换,此时仪容着实有些不雅,穿了一天的衣裳,后背上都印出了汗渍,隐隐还带着汗的味道。
可有些洁癖得到四爷完全顾不上了,哄着儿子说道:“善哥儿不怕,等你大些阿玛教你凫水,学会了凫水就不怕池子了好不好?”
善哥儿哭得都打嗝了,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眼睛都哭肿了,看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长这么大,四爷就没见儿子这么未去过。
上回被三阿哥打架,还理直气壮胆子极大的去他跟前当着众人的面告状。
这回吓成这样,可见是当时真的被惊到了。
四爷从温馨手里接过孩子,抱着他满屋子的走,放缓了声音轻轻的哄着他,又跟他说学会了凫水,就像是鱼儿在水里游泳一样,一点也不怕了。
四爷这回打的比喻比较形象,善哥儿明白了些,蔫头耷脑的答应了,可是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四爷瞧的直上火,又让人把柳成显叫来给善哥儿看看。
诊过了脉,还是正院的那些话,开了同样的安神方,柳成显就道:“小主子受了惊吓,这些儿子不要让他再受惊吓,好好地养着好。”
四爷面色沉重的点头,问道:“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受了惊的大人都不一定熬得住,何况这么小的孩子。
柳成显就道:“晚上最好有人守着。”
这个有人肯定不是奴才。
四爷点头,挥挥手让人退下。
善哥儿哭累了,趴在四爷的肩头没什么精神的一动也不动。
温馨让人炖了奶羹来,哄着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对于吃饭有极大热情的人来说,见到好吃的都没心情,温馨知道儿子是真的状态不好。
搁下碗盏,伸手把儿子抱过来,看着四爷说道:“我看着他就成,爷去忙你的吧。”
四爷知道温馨这是让他给善哥儿出气去,他心里存了火,本就想把事情问个清清楚楚,看着温馨说道:“你也好好休息,爷去去就来。”
温馨点头,看着四爷加了一句,“我就想知道,是谁在三阿哥跟前挑拨离间的,还请爷一定把人揪出来。”
温馨就怕四爷跟福晋似的,一时间想不到这一点,她索性直接说出来。
四爷点点头,伸手在温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开口,叹口气抬脚走了出去。
四爷一走,温馨挺着的脊梁一下子弯了下来,抱着儿子亲亲他,“额娘看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善哥儿神色间也没往日的灵动,靠在温馨的话里蔫搭搭的,眼睛半闭不合,像睡又不像睡的样子。
四爷这一出去,温馨也不管府里翻不翻天,她现在对弘时的厌恶真是到极点了。
原本想着这孩子长大后坑娘,却没想到先看到了他几次坑自己儿子。
况且,这件事情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李氏就算是莽撞没心机,可也不会教儿子众目睽睽之下对弟弟动手,她是不要命了吗?
能把手伸进前院的人,这府里能有几个?
还有那个重生的钮祜禄氏,温馨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跟她有没有关系。
她在府里独宠已久,不知道多少人看她不顺眼,谁知道是哪个背后下的毒手。
温馨只要想想儿子差点出意外,就有些喘不上气来。
四爷府里灯火通明的亮了一宿的烛光。一晚上善哥儿睡的很不安稳,哭着醒了几次,温馨抱着他才好了些。
知道天快亮的时候,四爷才神色疲惫的回来了。
温馨瞧着四爷的样子,让人抬了水来让四爷先沐浴更衣,自己小心翼翼的看着睡着的儿子轻轻松口气。
天快亮的时候好不容易睡安稳了。
等到四爷洗漱出来换了衣裳,这才瞧着有了几分精神。
过来先看了看善哥儿,四爷就问道:“这一晚上睡得怎么样?”瞧着温馨眼下一片乌青,就知道她肯定一夜没睡,心里不免心疼。
“睡得不好,哭着醒了几次,刚才才刚又睡了。”温馨轻声说道。
“小孩子忘性大,过些日子就好了,你也放宽心。”
“我没什么不能放宽心的,谁家在我儿子身上的,我定会双倍的讨回来。”温馨也不看四爷开口回道。
四爷默了默,他听得懂温馨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让他好好地处罚三阿哥。
四爷看着温馨,说道:“三阿哥说没看到说那些话的人,是有人在他读书的窗子外头说闲话,他偷听到的,没忍住就往后院跑了。”
温馨冷笑一声,“能进的了三阿哥院子里伺候的人,能在他窗子外头说话的人,想来就是三阿哥院子里的奴才。”
三阿哥可以不知道,毕竟一个阿哥身边至少也有的十几号人伺候,那些粗使的三阿哥真的不认识也是有的。
可是三阿哥可以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