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舒怡的闻着茶香,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含刃:“你不用特意给他留面子,那家伙不骂我就够好了,要念着我过去窜门得留下辈子去。”
说完视线扫过地上一角,那里放着瞿刑让顾倾杯带来的见面礼,有珍贵面料,特制饰品,一些保健品,最离谱的是还夹杂着两张喷了男士香水的明信片。
钟乔松深深觉得,除了那两张明信片是瞿刑的手笔,其他都是顾倾杯碍着面子私下准备的。
那个缺德玩意!
顾倾杯笑了下:“您那是偏见,这么久了还怄气呢。”
钟乔松:“一个月前刚来过消息给我看他那只贱猫,不气说不过去。”
顾倾杯下意识斜了眼地上睡的正香的拉布拉多。
钟乔松抬手摆了摆,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转了话题:“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一直在老家,那边环境好,生活步调慢,日子可以过的比较闲散。”
顾倾杯刚说完,屋外传来了点杂音,他扭头看过去。
展凝正目标明确的朝这边走来,头上套着顶毛茸茸的黑色贝雷帽,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看过去更为白净显小不少。
“师傅!”展凝一脚跨进来,目光快速在顾倾杯身上掠过,跟钟乔松打了声招呼。
钟乔松掀了掀眼皮,说:“小曲想你了,带下去陪它玩会吧。”
“……”展凝无言的看了眼听见声音就从地上起来,现在围着自己疯狂打转甩尾巴的狗。
将她特意传唤过来,居然是为了陪狗玩这事,着实打击人。
展凝又快速看了眼顾倾杯,对方举着杯子抵在唇边,桃花眼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明显在那偷笑。
展凝顿觉尴尬,垂眼抓了抓狗头,连忙出了门。
“展凝在设计上的天分不大,一根筋通到底不太会转弯,但架不住她自个喜欢,勤奋又总能补拙,偶尔偏了方向的点子还是蛮有意思的。把她放你们那边,你们也别太难为她,让她涂点金,上不了塔顶,但至少在这条路上稍微走的容易些。”钟乔松慢悠悠的说着。
大师级别所谓的天分不大,比起一般人其实还是好了很多,当然跟有绝对天赋的人确实没法比,顾倾杯想起展凝蹲地上捣鼓那只猫时的情景。
在条件限制下她会把对人类的灵感,投放到动物上,从款式颜色到搭配,上次一顶带蕾丝的小礼帽就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还没满意,愣是在那拆了缝,缝了拆。
顾倾杯转了转杯子,说:“您说的对,展凝确实挺一根筋,不过有时候看着蛮有意思。”
钟乔松挑了下眉,难得露了个有点意外的表情,很快又收敛:“工作室现在是你全权在负责吧。”
顾倾杯:“老师还是会看顾着些。”
虽然工作室挂了瞿刑的大名,但实际瞿刑长期不在国内,工作交流基本都是靠邮件往来,说顾倾杯全权负责也不为过。
顾倾杯走进小楼操作间时,展凝正坐那玩手机,大型犬又趴回了地上,下巴亲昵的搭在她脚背上。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s市?”顾倾杯拉过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展凝抬头看他:“就这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两天,从老家回s市正巧路过,所以来看看。”他说。
展凝:“我每年都会来这呆着,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顾倾杯:“没缘分呗!恰巧钟师傅也没跟我提过你。”
展凝不舒爽的撇嘴。
顾倾杯还要在这呆几天,提议说回s市时可以一起,反正他有开车,展凝没拒绝,有免费座驾可以蹭,不坐白不坐。
然而离返校时间越近,程谨言脸色便越不好。
这意味他要长时间见不到展凝了,他攒了这么多年的日思夜想还没好好展开过,就又要求他收拢掖好,而见不到人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满心的惶惑不安在深夜时越发肆意泛滥,可再是不舍难忍也终归止不住展凝的脚步。
大上午,衬着程谨言的心情,这天是阴的,风刮的有点猛。
展凝整装待发在客厅坐着,一边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程谨言蹭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他有心想说一句:“改天走吧,你看现在这风感觉都能把人吹跑了。”
可也知道说出来除了被展凝舌刀削一顿,不会有其他下场。
“东西没落吧?”他没话找话的说了句。
展凝在那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程谨言手一下一下的按着沙发,随着时间的临近心底的烦躁呼之欲出,他像一只被围困在死角的小兽,除了嘶嚎外再无他法。
情绪是很容易被感染和察觉的。
展凝侧头看了坐立不安的人一眼,说:“你有事?”
程谨言犹豫了下,说:“我有时间去s市看你。”
完全不需要!
她巴不得离这人远远的,真心不需要这么贴心。
展凝给他洗脑:“高中课业压力比较大,你平时得把多的时间好好放到学习上,s市要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放假给你带过来。”
其实自从程谨言高烧清醒过来,她都一直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对,话变得更少,虽然平时看着依旧乖巧,但她老觉得这人的气质多了些莫须有的攻击性,那种见了她不太敢吭声的孬性几乎不见了。
如果展凝对以前的程谨言是不待见,那么对现在的程谨言则有点反感和畏惧。
顾倾杯的电话正好赶到。
展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