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母,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我长大的孤儿院不太正常,是一间假装的孤儿院。
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助我们这些无助被遗弃的孤儿们,而是为了让这些有钱的人满足自己做善事的心。
有空就来探访我们,没有将我们随便一人带回去的意思,而院长利用我们从这些有钱人身上拿更多的钱。
大多,还是没用到我们的身上。
我要学会假装,学会忍受,学会掩饰,明明内心对这些人虚假的善意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每次满脸笑容的迎接他们。
慢慢的,我脸上就有了一种……名为嬉皮笑脸的东西出现。
看来没个正经,亦让人放低对我的戒心。
院长是这样的,其它的“大慈善家”他们也是这样的。
我能骗到这些眼睛容易被表面所蒙蔽的大人,似乎骗不到拥有纯粹心思的小孩,院里新来的尤其是只有几岁的那些小孩,他们都很怕我。
为了不让自己的伪装穿崩,我尽量不出现在这些小孩子身边。
我问他们为什么这样怕我,这些小孩子说,我身上有种冷气,让他们感觉很害怕。
冷气?有吗?我的手是温的,不冷啊。
直觉这种东西还真让人害怕。
不过不用担心,在他们长大一点后,他们这种类似动物感知危险的能力就会消失,就跟其它和我玩得很好的十多岁小孩子一样。
我受不了一直在这里生活,一直被人利用,身不由己的感觉,真令人很难受。
那时,我只有十五岁,我已经在这间孤儿院待了十多年了,院长似乎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其它已经成年的孩子,他也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他就想我们一直留在这间孤儿院帮他,帮他找来更多的孩子,帮他照顾这些孩子而不收取任何酬劳,一直一直这样的生活在这里。
装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累了,还要装到何时呢?一刻都不能放松,我也需要休息的。
我早就计划好,要把院长干掉,之后自己逃走。
在我这样做之前,院里来探访我们的“慈善家”到了,这次的探访似乎有点不同。
因为除了那些老得脸都皱在一起的老头,还多了一个年轻少女,院长喊我们出来。
她第一眼见到我,她的脸就红了。
我似乎,是长得不错的。
我对她一笑,她的脸更红了,就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虽然害羞,整张脸都是红通通的,但是她还是勇敢的一直待在我身边,同我说话。
她问起我很多东西,我亦配合的回答她,因为我知道,我逃出去的另一个选择来了。
我们说了一会话,她似乎意识到一个问题,她问我:“你一直以来都待在孤……这里没有出去读书吗?”
她还贴心的顾及到我的心情,没把孤儿院这三个字说出口,改为用这里代替。
这可能是因为,她问了我很多常识性的问题,但我都不能回答她,很多她说起的东西,我都只能以不知道作回答的原因,这让她知道我是从来没接受过教育的人。
我答她:“是的,自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过,院长不让我们读书。”
见她听了我回答,这震惊的样子,不让我们去读书似乎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想离开,也不过是觉得不自由,对这种生活厌倦了。
原来院长还欠了我们很多。
除了钱之外。
她去找她的父亲了,可能不是父亲,或者是爷爷?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
这父亲、爷爷……就算他是爷爷吧,反正年纪大。
他听了少女对他说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很震惊,几乎就和少女一样震惊了。
只不过我看着倒觉得有点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一直习惯假装,对于别人假装的表情,还是能看出一点的。
这间孤儿院的院长被换了,听了他孙女的话后,就出现两名黑衣人,把这个院长拉走了。
那时我不知道,那两个人不该称作黑衣人,他们就只是普通的保镳而已。
在他们要回去时,少女说想要带我走,她的爷爷犹豫了下,答应了。
我离开这个困住我十多年的地方,我甚至还不用动手,轻轻松松就离开这儿了。
***
离开这个地方后,我跟少女和她的爷爷住在一起。
啊,对了,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了。
少女的名字叫做石因,至于她的爷爷叫作石一。
石因说起她的爷爷时,总是满脸骄傲,好像她爷爷有多了不起似的。
每次她一这样说,我就只是笑着的附和。
我在这间屋子生活了半年,眼见着石因越来越喜欢我,她的爷爷曾找我说话。
他说:“别以为进来了,就以为自己和石因一样,你就只是一个陪她玩耍的玩具,何时她厌了,就要被送回去。”
我听了这话,第一时间不是觉得愤怒。
我是在想,万一石因不喜欢我了,我就要被送回去,失去□□。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
我也有上学了,对于外面的事亦有点了解。
除了被送回去,我其实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就是我自己在外面生活,靠自己双手活下去。
不过这似乎要到我成年之后才可以做到?
那我就再忍耐二年。
然后,我还得做点别的事情来保障我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