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宫女全都关进西偏殿,若有不从者,杀!”
先?杀?
大妞心头一惊,众宫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是。”大妞感觉到了事关重大,她连忙将李成秀轻轻地放在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冲宫人们道:“诸位,请吧。”
宫人们预感很不好,自是不甘“请”,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六生和大妞,大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压抑,压抑,再压抑,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有几个站在圈子最外面的人悄悄地朝大殿外退去,一点一点地往外挪,然后突然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杀!”六生冷声下令。
话音示落,就见得平时憨憨的大妞如鹰般展翅,嗖地蹿到了殿门口,截住了逃跑人的去路,她出手如电,只听得啪啪地几声声响后逃跑的那几个人全都被她拍倒在地。
“怎么没杀?”六生不满地看着大妞。
大妞淡淡地不语,只冲众人道:“诸位,请吧。”
宫人们知道这是在劫难逃了,也看在大妞没有下死手生出了一丝活的希望,一个个依次排队走出大殿。大妞一手拎了一个被劈晕的宫人,跟在队伍边上,一副谁敢跑就用手上的宫人砸死他的模样。官人们不敢有异动,全都乖乖地走进了西偏殿。待最后一个宫人走进殿门里,大妞抬手将手中的两个宫人扔了进去,然后拉上了殿门,再将其锁上。
等武旦匆匆亍来时,这一切都结束了,李成秀也被大妞她们从地上抬起来放到了床上,脱了外衣,盖上了被子,武旦看到的是她恬静的睡颜。
“怎么回事?”殿里一片狼籍,武旦知道报信的宫人所言不虚,心头不由得一紧,忙奔到榻边看李成秀,只见她睡得好沉,紧锁的眉头皱得便更紧了:“她受伤了?”
“是。”六生笑着回答:“太子妃跟九生她们闹着玩,一时玩得忘情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闻言,武旦一眼就朝六生瞪了过去。
六生一怔,却是不怵不惧,依旧笑颜如花:“不然太子殿下想是怎么回事呢?”
武旦心头一惊,紧接着他也这样问了他自己一句。
是啊,能是怎么回事呢?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曝出他武旦的太子妃有疯症的事,会引得皇帝怎么想?朝臣们怎么想?天下百姓怎么想?如今他地位初稳,是经不得任何风浪的。
看着武旦的表情不断地变化,六生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线来,笑容像烛台上的灯光一样耀眼、温和,声音也轻柔婉转如瑶琴低吟:“奴婢已经命人将今天晚上在锦华殿值守的所有宫人关进了西偏殿,但愿能够为太子殿下分到忧。”
武旦闻言朝六生看去,颇有些诧异的样子,六生处变不惊地回了他一个轻浅又恰到好处的微笑。武旦的眼中慢慢地蓄起了笑意:“本宫倒是第一次发现,她的身边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娘娘们风华绝代,奴婢不过是蒲柳之姿,有娘娘们的玉珠在前,太子殿下自是注意不到如尘埃一般的奴婢。”六生含首笑答。
闻言,武旦的笑意更深了,言道:“可爱的女人有很多种,有的是因为她的美貌无双,有的是因为她率性高洁,也有的是因为聪明绝顶。”细长如玉雕一般的长指轻轻地朝六生一点,“你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听得武旦的这番话,六生胸口忍不住地就是一阵狂跳,叫她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这股狂喜,没有失态,她展开笑颜,匍匐于地:“奴婢许六生谢太子殿下的夸赞!”
武旦的目光微闪,微笑着抬了抬手,六生感激地起身。武旦看着她问:“今晚的事你处理得很好。可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总不能把那些人就一直关着吧?”转头看了一眼李成秀,“还有,你下手委实有些重了,成秀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明儿皇后会召她询问春宴的事,你打算怎么应对?”
“奴婢愿为太子殿下分忧。”六生一语又关道,又说:“至于被关着的那些人……明天大家会知道,今天晚上亥时三刻,锦华殿起火,有宫人被困火海,太子妃仁厚为救被困的宫人被倒塌的木材砸伤。”
点了点头,武旦又问:“起火的原因呢?”
“值守太监聚赌起了争执,不甚引发大火。”六生笑着回答。
“所有值守的宫人都聚赌了么?就算是,也不至于全都在西偏殿吧?还在那一间屋子里。”武旦似笑非笑地说道。
“火那么大,自是不会只烧一间屋子的。”六生感觉武旦提出的都不是问题,她对答如流道:“说所有人都聚赌也说不过去,聚赌的人自然在少数,只是在他们因输赢起了争执后,其他宫人闻讯前来劝解,才被困在了火海。当然,还得有一些人是死于救火的过程中。”
“就像成秀会受伤一样?”武旦笑,六生一怔,她感觉到武旦话里有不快来,想要解释却又一时想不出比这更周全的,正在琢磨,又听得武旦说:“很好,你想得很周道。但是,有一点却是不通。”
六生再顾不得想别的,忙请教:“不知太子殿下所指的是哪一点?”
武旦说:“所有值守的宫人都烧死了,一个都没有剩下……”
六生明白了,当即便嫣然一笑,说道:“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当值的人,这还不是由我们随便说吗?”
“也是。”武旦失笑,点了点头说:“好,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是。”六生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