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直迎她正面砸下来!
呼——
黏糊湿润液体瞬间灌进她双眼,鼻孔,盖满她头发丝儿,令人作呕气味挤入鼻腔,几乎能马上就让人吐出来。
突如其来袭击让秦珊不由闭起眼,她眼睛被腥咸难闻液体刺痛到睁不开,不由自主地渗出热泪,等眼泪赶走侵入者,让她视线再度回归时候,她已经找不到作恶人了。
上方窗页扇啊扇,但是窗后空无一人。
不过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
秦珊垂眼看了眼自己手臂绷带上挂着烂菜叶,剩饭,肉类,才意识到,她被泼了一身泔水。
这感觉真是比吞进了别人呕吐物还恶心。
秦珊蹲□干呕了许久许久,都没有人来找她,全世界都好像根本不存她这个人一样,群鸟结伴从她头顶飞过,只有她形单影只。她眼泪滚滚而下,存货于人世十五载,她从没受过这样欺凌和对待。
先是难以形容愤怒,然后就是委屈感,汹涌到无法控制委屈感,把她胸口如同沸水那样烧热了,又马上像燃光灰烬一样冷却下来,被风带走。
她停止干呕,她觉得自己真是狼狈。
很明显,她被骗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样子回到房子里去?该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怎么去举报对自己这样元凶?恐怕没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也根本不会有人站她这边。变成这副臭气熏天邋遢样,她都不敢去找奥兰多,他肯定避得远远。
她突然间对许多事情都产生了怀疑,对现经历一切,对自己感情,对自己恣意挥霍真心和本心,所有所有,一切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只是满怀爱意等待一个喜欢人而已,还特么被浇一脸泔水。
每次坚强地对着世界元气满满笑着说一定会好起来时候,总会砸下来一堆冰雹把她浇熄。
我怎么这么惨啊。
泔水渗进纱布,把秦珊颈侧伤口都齁得刺疼刺疼。她腿蹲久了变得好麻,索性坐下来哭,也许哭一会就好了。
***
玫瑰园尖顶亭子内。
红粉相间蔷薇盛开每一寸土地,花毯一般辽远优美,芬芳净化了附近所有气息。还有无数绿色枝条,夹带着饱满如血蔷薇花,攀爬上亭角白色石柱……一簇簇像蛇那样蔓延而上,包裹得这里如同世外仙境。
伯爵夫人,奥兰多和梵妮小姐围桌而坐,有女佣为她们准备着h
美丽碎花纹骨瓷餐具被一一摆好,三层雪白餐盘由上往下叠放,分别是三明治、思康、和甜点。除去精致小食之外,还有伯爵、大吉岭、英式皇家茶可供选择,茶具由手感十足纯银打造,贵族生活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亭子里三个璧人,看上去赏心悦目,像是希腊神话中赫拉,阿波罗和阿西娜,聚餐。
通报女佣回到亭子里,和梵妮小姐使了个眼色,才看向夫人道:“秦小姐说身体不适,不方便过来。”
正翻报纸奥兰多扬眉瞥了她一眼,蹙眉问:“她不过来?”
女佣低眉顺眼答道:“嗯,秦小姐还休息。”
梵妮抿了一口红茶,夹着冷嘲热讽道:“第一次见到这么随心所欲情妇,请她来喝个下午茶都不赏脸。”
奥兰多对这个称谓有些陌生:“情妇?”
梵妮语气放缓:“秦小姐不是……你情妇么?”
仿佛想到了什么,奥兰多小幅度扬眉,点了一下头。随即又冷呵一声,摆出一副不想完全再做评价样子。
这一系列微动作和微表情都非常古怪,梵妮小姐完全不能理解对面男人意思,只能故作镇定地继续喝茶。
奥兰多看向女佣:“她还睡觉?”
帮凶女佣手心汗涔涔:“嗯。”
奥兰多觉得这不科学,猪一样中国人大半天没见到他,肯定想他想得要命,理应巴不得坐火箭过来见他。结果请她来喝茶,还赖床不起来?!
这绝对不科学。
除非她真非常不舒服。
奥兰多三两下折叠好报纸放回原处,站起身,看向座两位女士:“你们喝吧。”
梵妮投去热切挽留神情和目光:“奥兰多,你要去哪?”
奥兰多:“亲自叫情妇起床。”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亭子。
奥兰多回到客厅时候就碰上了霍根管家,后者见到只有少爷一个人,不禁疑惑问:“少爷,您单独回来了?”
奥兰多挥了挥一边手臂,走向楼梯,边随意问:“嗯,中国人还楼上休息?”
管家面色为疑惑了:“她不是已经被女佣带去你们那喝茶了吗?她早就下楼等您回来,电视都不乐意看,一直站大门口等着,我看着怪可怜,还好没多久就有女佣叫她去喝下午茶了。”
金发男人长腿顿停第一级台阶前,偏头看向管家:“你确定她已经离开这间屋子了?”老管家点点头:“我亲眼所见,是黛拉来叫她,她也跟着黛拉走了。”
黛拉是刚才去玫瑰园回报情况女佣。
奥兰多长吸一口气,不再上楼,回过身朝大门外走去。
奥兰多围着自家宅邸足足绕了一大圈,才从一个小角落找到瑟瑟发抖中国人。
她坐高阶上,低着头,双腿悬空垂着。浑身上下各种剩饭剩菜,简直要多脏有多脏,难闻气味能飘到十米开外。
奥兰多立刻就猜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看看她了,一方面是因为她真很脏很臭,另一方面就是她看上去很不好,很狼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