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顿足,转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不悦。
楼月卿淡淡一笑,看着他轻声道,“摄政王殿下,您打算做什么臣女管不了,但是,大哥绝对不能出事,如今他命在旦夕,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把昏迷不醒的楼奕琛交给别人?
笑话!
如果楼奕琛出什么事情,谁都付不起责任!
“你······”男人眼底骤然凝聚着一丝寒意,随即魔瞳微眯,语气生冷,“不信孤?”
楼月卿可以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和杀机,她知道,他生了怒意。
楼月卿淡淡一笑,微微屈膝,缓声道,“臣女不敢,王爷多虑了!”
男人的目光紧锁着她,楼月卿可以感受到一股压抑,随即······
淡漠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七日绝的事情,无需你管!”
说完,转身离开。
楼月卿缓缓抬头,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眼帘微敛,嘴角微扯。
楼月卿和容郅同骑一匹马离开的消息,在楚京炸开,大长公主的生辰宴结束后,各大世家的女眷回府后更是议论纷纷,可随之楼奕琛在平城遇刺受伤的消息,当真是瞒不住,没多久楚京里的人也都差不多知道了,大家也就明白了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为何会与卿颜郡主同骑了,更震惊的,是楼奕琛在平城遇刺的事情,都在揣测楼奕琛伤得多重,宁国公府里的人,自然是瞒不住了,蔺沛芸知道后打算去平城,可是莫言拦着,说了现在她不能离开楚京,她自然是不会听,但是宁国夫人派人传来消息,让她好好待在府里,蔺沛芸只能作罢。
与此同时,普陀庵。
宁国夫人收到了楼月卿的信,楼月卿自然不曾说出楼奕琛中毒的消息,只是说楼奕琛受了伤,既然是受伤,那就不用她赶去了。
外面天色已晚,凝儿点了烛光,禅房内才亮了些,宁国夫人站在窗下,望着天际,久久不曾动过。
此时她一袭素雅衣裙,盘起的发髻上,除了一根银簪,再无任何头饰。
凝儿倒了杯水,递给她。
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回凝儿手上,随即继续看着天际。
凝儿转身放好杯子,才恭声道,“夫人早些休息,明早还要和净尘师太一起念经呢,若是休息不足,怕是师太又要念叨了!”
净尘师太,就是楼茗璇,那个当年抗旨被下令来普陀庵带发修行的楼大小姐,如今,是普陀庵的净尘师太。
净尘师太平时在自己房里很少见人,只有宁国夫人来了,她才有一丝笑意。
两人感情是极好的。
宁国夫人淡淡一笑,“不急,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凝儿走近,浅浅一笑,“夫人想聊什么?”
宁国夫人看着天际,轻声开口,“你觉得卿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儿,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来自哪里,出身何处,为何一身病痛,她不知道,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立场,她既认了这个女儿,那么,就是真的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可是,除此之外,她对这个女儿,毫无任何了解。
只是心疼,怜惜。
记得第一次看到楼月卿,是在十年前的冬天,她的女儿死之前,端木斓曦带着她来,后来告诉她,她的女儿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当时,那是于她而言致命的打击,楼月卿的到来,是慰藉,也是让她填补遗憾的存在。
这么多年,她每年都会去看楼月卿,或者有时候楼月卿偷偷回来看她,她总是很开心,其实楼月卿是一个很贴心的女儿,会关心人,慢慢的,就已经把她当成亲女儿了,她不想知道楼月卿来自何处,也不会去追问她是什么人,她也知道,这个女儿,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孤女,那与身俱来的高贵和威仪,必然是生来就受着极好的礼仪教育才能拥有的,一般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学识和修养?
可不管她来自哪里,如今,她是楼家的女儿,她就会护着这个女儿一生。
母亲的天性,不就是如此么?
若非她如此,楼奕悯和楼琦琦又怎么会活着?
宁国夫人的问题,让凝儿有些奇怪。
夫人怎么会这么问?
可奇怪归奇怪,还是低声道,“奴婢不敢评判郡主!”
宁国夫人闻言,嗔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是看不透吧,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凝儿含笑不语。
“让你传信回去,府里可还好?”
凝儿点头,“夫人放心,一切都好,大少夫人原本打算去平城,莫言姑娘拦着,她还气的要处置莫言姑娘,看了您的信后,就安静了,如今府里的事情楼管家会管着,必不会出乱子!”
楼家的管家,都是宁国夫人的心腹之人,手段和能力都是得到宁国夫人赞许的,否则宁国夫人又怎么会放心让他管家?就算楼月卿不在府里,也决计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嗯!”宁国夫人神色不明,淡淡的说,“沛芸是个心善之人,可要当宁国公府的主母,还是不行啊,但愿卿儿不会让我失望!”
听到楼奕琛受伤就要去?
这不是关心,这是添乱!
在这个时候,她和楼月卿不在,蔺沛芸该做的,是稳住自己,然后稳住宁国公府,而不是盲目的关心则乱!
凝儿不解,轻声问道,“夫人为何肯定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