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内装潢十分雅致,只因当年楼月卿被封郡主之时,揽月楼还没建好,楼月卿就已经离开,自然从未住过人,可打扫的一尘不染,珠帘玉壁,虽不及宫殿华丽,却也足显尊贵。
清晨,几个侍女端来早膳,放在檀木桌上,恭敬地要伺候她用膳。
莫离撩开帘子,楼月卿缓步走出来,一头墨发简单挽起,额前垂落几片额饰,几根玉质发簪别在发间,其他的墨发全都垂于身后,犹如墨色的瀑布,身上一袭白色绸缎长裙,白色的抹胸上面绣着白梅,外袍也一样,虽不华丽,却优雅端庄。
看着四个丫头立于厅内,恭敬有余,足见稳妥,她秀眉一挑,对这四个丫头甚是满意。
莫离扶着她坐在圆形檀木桌边,看着桌上的早膳,黛眉一蹙。
转而看着一身侍女服饰的听雨,轻声问道,“母亲和大哥可在府里?”
听雨四人长相极好,算不得绝色,却也长得娇俏,各有长处,按照宁国夫人的意思,这四个人都是自小她从外面带回来,亲自调教,忠心耿耿,对楚京的人物关系也是了如指掌,所以,宁国夫人才把这四个侍女都交给她。
如今已是巳时,她因为昨夜和宁国夫人聊了许久,故此睡得晚了,至今才起来,都快午时了。
听雨退步,颔首恭敬道,“回郡主的话,夫人一早便出府了,将军上朝去了,夫人出府时说,您颠簸数日,该好好休息,过两日她便带您去慎王府探视老王爷!”
近来将军大婚将至,府中都很忙。
慎老王爷是宁国夫人的父亲,也就是楼月卿的外祖父,时常惦记在外养病的楼月卿,自然回京了过两日也要去看望他老人家。
楼月卿才了然,执起筷子,缓声道,“不用伺候我用膳,都下去吧!”
“是!”
四人下去,倒是莫离和莫言并未离开。
莫离上前,楼月卿手一顿,随即无奈放下筷子,伸出白皙的手腕。
莫离才拿着楼月卿的手,伸手把脉。
须弥,楼月卿挑挑眉,“如何?”
莫离放下楼月卿的手,莞尔,“还不错!”
楼月卿才拿起筷子,优雅用餐。
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吃了一刻钟,才把早膳吃完,楼月卿站起来,莫言端来水,净完手,还未擦干手中的水滴,听雪缓步走上楼梯。
走到她身旁,盈盈一拜,“郡主,二少夫人来了,您可要见她?”
楼月卿擦手的动作微顿,不解地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怎么来了?”
楼奕闵的妻子,怎么会来这里?
“二少夫人说,如今夫人不在府中,怕您闷,便来看看您!”
来看她?
昨日门口她出言不妥,昨夜她都没来,怎么现在来了?
楼月卿颇为疑惑,“此女出身何处?”
楼奕闵成亲的时候,她尚未清醒,自然,楼奕闵大婚,也无需她回来,这个二哥与她并不亲近,何况,楼奕闵的存在,怕也是宁国夫人的一道伤疤。
故此,对于楼奕闵的妻子,她并不清楚。
听雪回话,“回郡主,二少夫人乃兵部尚书钟元青的嫡次女,是一年前夫人为二少爷选的妻子!”
这位二少夫人性情可不好相与,一开始还好,进府一段时日后,却一直怂恿二少爷争夺国公之位,尽管二少爷一直不为所动,可这等女子,怕是以后会对楼家不利。
国公之位现在虽然空着,可楚国谁人不知,即便空着也是暂时的,只因将军还未大婚,将军自己不急,可却有人虎视眈眈,二少夫人出身兵部尚书府,兵部尚书钟家嫡长女乃皇上的妃子,也就是当朝太后的人,自然这位二少夫人要竭尽全力怂恿楼奕闵夺权,一旦二少爷成为宁国公,那么楼家的权势和军队,便是太后的了。
“这样啊······”楼月卿莞尔一笑,“既是如此,那便请二嫂到楼下前厅吧!”
“是!”
听雪下去,莫离即刻道,“主子,那二少夫人心思不正,您可······”
“无妨!”楼月卿不以为然,“她能玩出什么把戏?不过也都是那些后宅女人的手段!”
她曾从最恶毒的阴谋中活下来,又何惧那些早已看透的手段?
莫离噤声。
阁楼下,钟月月坐在客座上,看着揽月楼的装置,心中百骸。
她自嫁入楼家,从未进来过这个阁楼,一直都极为好奇。
听闻府中的人说,这是郡主的居所,她曾也想进来看看,却被宁国夫人斥责一番,自那以后,便不敢再靠近,如今进来,看到这里的草木摆设,极为诧异。
从居住,以及夫人的重视和将军婚前离开京城把她接回来的各种事迹,足可见这位郡主在宁国公府的地位。
因为守着几个侍女,她也只好坐在那里。
端起侍女端来的极品大红袍,抿唇一口,便听到周围的侍女恭敬的声音。
“参见郡主!”
她忙的抬眸,只见屏风后款步走来的女子。
素洁高雅,犹如出水芙蓉,这是她的第一直觉。
只见女子一袭白色纱质曳地长裙,发间几根玉簪别出心载,额头上垂吊着精美的额饰,虽不华丽,却极其雅致。
钟月月急忙起身。
颔首,行了个礼,“郡主!”
按礼法,楼月卿乃一品郡主,而她虽为楼家儿媳,却没有诰封,是要行礼的。
楼月卿走来,坐在上座,看着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