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寝宫一步,寝宫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直到在传旨的途中静和才找到机会下手,夺到御令。
见到此令,众大臣纷纷下跪,呼喊震天:“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君烨在一片响亮呼声中,微微勾起唇角。他抬手:“诸位请起——”
安胤华便是再不愿,也知道情势比人强的道理,跟着众人跪下呼万岁。
突然,有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进了殿,吓得两股战战,他应该是听见了方才的呼喊,对安君烨的称号也换了:“启禀陛下!赵王他,他打着为先帝报仇的名号,带兵逼宫了!”
安胤华眼前发黑。
他终于明白了!
安靖勉此去剿匪,其实前两天就回来了,只是没有声张,一应事务全由安胤华出面。安胤华还奇怪为什么二哥突然这么信任他了,如今才恍然大悟。
安靖勉做了两手准备:让安胤华进宫,若是传位顺利,安靖勉可大大方方地登基;若是不顺利,譬如现在,他就直接领兵逼宫,而安胤华很有可能被扣押。
安靖勉是一点损失都没有,反正倒霉的又不是他!
安胤华想通了其中关节,心里愤怒,但是这阵愤怒过后,又是无奈。
他是赵王一系的,这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他现在改弦易辙拥护安君烨,也讨不了好。唉,还是期盼二哥会胜利吧!
而安君烨只是笑了笑,说道:“都随朕去看看罢,这位朕的好二弟。”
……
在勤政殿风云变幻,赵王兵临城下的时刻,谢氏一族的某个小宅院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谢长歌和谢长卿两姊妹与正堂之上,神色紧张地瞧着外面的腥风血雨。
午时一过,便有歹徒攻击这个隐蔽的小院子,来势汹汹,人数众多,谢府的护卫、太子和齐王派来保护两姊妹的暗卫加起来都隐隐处于下风。
现在,院落已成了血和肉的海洋,一大股血腥味冲鼻子得紧,令人作呕。
两姊妹不动如山,令外面厮杀的人生出不灭的雄心豪情,但若仔细看便会知道,二人手指紧紧握住,指节泛白。
“这么偏僻的地方,倒难为他们找来了……”谢长卿咬着牙。
谢长歌不说话,只安抚地握紧了手。赵王派出了一大笔人马前来捉拿二人,竟是在她们姐妹身上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不想着正面硬对硬,反而竟琢磨这些鬼蜮伎俩,赵王也是能耐。
她们这一边的人数在慢慢减少,二人的心不由得渐渐发紧。
“等等——有人来了!”一个在她们身边的护卫凝耳细听。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发现希冀,以及忧虑。
会是谁呢?
现在局势已经对她们很不利了,若来的还是赵王的人,她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随着一声清叱,一声鞭响,有人用鞭子抽开宅门,一堆身影跨了进来,为首那人她们都认得。
谢长卿的心渐渐沉了:“是淑仪……赵王的亲姐姐……”
然而淑仪再次挥鞭,打中的却是一个赵王一方的人。
众人都因为这变故有了片刻的傻眼,不过仅仅只是一瞬。
有了淑仪的加入,局势很快向她们这边倾倒。
待到将那群歹徒清理完毕,淑仪将手中鞭子一甩,来到二人面前:“谢三小姐,淑仪说过欠了你一回,如今可算是还了。”
谢长歌和谢长卿向淑仪行礼:“多谢公主出手……”
“行了。”淑仪挥手,打断了二人的礼数,“谢什么?我知道你们还有疑虑。明明我是赵王的亲姊,为什么还要帮助你们?欠了谢三小姐只是其一。”淑仪一笑,笑容里夹杂着几分痛苦,“其二,我只是不想看到女人的牺牲。这皇位纷争,是他们男人的事,牵扯咱们女人做什么?凭女人打江山,也不怕别人笑话?”
淑仪望着眼前的两位女子,她们是那么的年轻,那么地富有朝气,她们的脸庞像花瓣一样娇嫩艳丽,她们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清晨花瓣上的露水。
她曾经也是这样的明艳动人。那时她刚刚嫁给驸马,二人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只是好景不长,一道圣旨,将驸马一族抄家问斩。那时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父皇为了麻痹驸马、收回驸马一族兵权的旗子而已。在那之后,她成了最受盛宠的公主,只有她明白,那是父亲对一个一辈子已经毁了的女儿的愧悔。
政治,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所以,让那些男人去争,去抢,去夺吧,不要将无辜的女人卷进来。
……
夜色渐深,此时的皇宫已是两兵相接。
一方自然是赵王安靖勉,另一方则是齐王安重元。
安靖勉阴沉地望着安重元:“安重元!你不是受伤地快要死了么?”
是他失策了,他本来算着安重元此时应该还在卧床休息不能下地,没想到他的恢复能力居然这么好!现在事情就棘手了——面对骁勇善战的齐王,他手下的大军能讨得了好么?
不不不,本王不会输的,本王军队人数远远高于他的,安靖勉心里如是想。
“就算本王受伤快死了,也有力气将你送入地狱。”安重元拉弓,箭划破长空,气势汹汹地朝安靖勉呼啸而去,安靖勉眉心狠狠一跳,赶紧拉了一个小兵挡在自己身前。
那支箭正中小兵的眉心,雪溅到安靖勉脸上他都没有发觉,他只是洗着冷气地望着那支箭,箭不仅射穿了小兵,更是从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