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
迟薄光终于结束了这场互相折磨的厮战。
迟薄光冷漠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莉莎无力地躺在桌子上,她看着已经背过他穿衣服的人,眼神是痛苦而失望的。
“你今天同我这样,就不怕被你丈夫知道了?”迟薄光故作冷淡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莉莎才说,“我早就离婚了。”
正在系裤子扣子的迟薄光,闻言,微微愣了下。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些。
莉莎望见了漫天的夕阳光芒,她看着那些温柔动人的光,眼里却是一片绝望。
她痛苦地问道,“为什么…”
好不容易重逢,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的满腔爱意和热血,被迟薄光的冷漠残忍伤得通透。
穿衣服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从衬衫袖子里伸进去,闻言,他嘲讽地勾起嘴角。
为什么,她会不清楚?
没听到迟薄光的回答,莉莎这才撑着身子坐起来,当她看见迟薄光后背和腰上,以及手臂上,那些交错的伤疤时,她再也顾不住自己的心疼。她从桌子上滑下来,强忍着不适,走到迟薄光的身后。
莉莎的手指,落到迟薄光的背后。
迟薄光穿衣服的动作突然一停。
他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他低头望着自己赤着的脚,心里自虐的想着:看见他这一身丑陋的疤痕,她会不会,也会心疼?
没听到莉莎说话的声音,迟薄光意识到不对劲,这才转过头来。
一转身,他胸前那些已经很浅淡的伤痕,也袒露在莉莎的面前。
迟薄光回过头来,就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莉莎。
他喉结动了动,没有出声。
莉莎一脸痛心,他问她,“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到底去哪儿了!这都是谁干的!你说!”
迟薄光眼里闪过一丝疑色。
他说,“你不知道?”
语气,充满了嘲讽和杀意。
莉莎一愣。
她下意识反问迟薄光,“我为什么会知道?”
迟薄光的手,在自己胸前那些伤疤上指了指,他说,“我的小莉莎,你忘了么,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你所赐啊…”
望着男人嘴角那抹残忍的笑,莉莎竟有些怕,连后背都发凉了。
她害怕却又紧张地追问迟薄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迟薄光讽刺冷笑,“莉莎,你的记性可真差啊。”
“什、什么?”莉莎依然满脸茫然。
迟薄光说了几个关键词,“三十五年前、信、澳洲。”他见莉莎还在演戏,眼神便彻底冷了下来,“你忘了?”
莉莎望着迟薄光那双冰寒的双眸,她呆呆地说,“什么信?”
“什么信?”迟薄光轻笑,笑道眼睛发红,他说,“你写给我的信啊,主动让我去送死的信啊。”
莉莎愕然不已。
“我没有给你写过信!”莉莎大声反驳,“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信,你给我说清楚!”
“没有?”迟薄光连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周身的气质空气如同结了一层冰,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他低头望着莉莎风韵犹存的脸颊,他责问她,“你不记得么?你亲手让我弟弟交给我的信!你邀请我去澳洲,说你在那里等我,说你为我准备了惊喜!”
见莉莎脸色变得苍白,迟薄光又说,“怎么,真不记得了?”
“莉莎,别狡辩了,那是你的笔记,我不会认错的。”
莉莎终于搞明白了问题所在。
她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前夫,是方平绝。”
蓦地,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在瞬间凝固。
刚还在冷笑的男人,神色突然一僵。
渐渐地,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难以置信地问了声,“是谁?”
“方平绝。”
男人踉跄地退了一步,绊到地上的一个小凳子,整个身子直接朝凳子上摔了上去。莉莎想要抓住他,却来不及了。
腰部撞在那个小凳子上,明明很痛,迟薄光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
他倒在地上,面朝上,望着满脸担忧的莉莎。
“他…”
他嘴唇嚅动了许久,才一脸震惊地说,“你跟他结过婚!你们还有了孩子!”他下落不明,他的好弟弟,竟然娶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等莉莎解释,迟薄光就讽刺大笑起来。
“好啊!”
“好得很啊!”
他大笑到泪流不止。
莉莎看得心疼不已。
她蹲在他身旁,紧紧抱住他,“薄光,你听我解释。”
迟薄光不听,他抬手就给了莉莎一巴掌。
他的力气很大,莉莎直接被扇晕了。
见她被自己一掌打晕了,迟薄光愣了愣,眼底疯狂的恨意竟在瞬间就被惊慌取代。
他还是爱她。
哪怕她曾经出卖过他,哪怕她嫁给了他的弟弟,与方平绝有了孩子,他还是爱她。
迟薄光恨自己太没用。
…
莉莎再次醒来,本以为迟薄光已经走了。
她下了床,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赤脚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准备下楼。她走到一边墙的梳妆镜子前,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里面的人,脸颊微肿,有些红。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连衣服遮盖不住的吻痕。
莉莎拉了拉裙子,沿着旋转木楼梯来到一楼。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竟然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