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颇多,等选好秀女之后,您再赏她们吧。”我忽略心底一丝隐秘的不舒服,说了句公道话。
叶辰朝笑着觑我:“没见过这么大度的皇后,往后宫里进了新人,皇后可要好好教她们啊。”
“皇上这是要为妃妾谋福利呀——可是臻娘愚钝,向来,不知道皇上喜欢哪一口,拿什么去教导妹妹们呢?不如皇上得空了,自己去延辉宫,看看哪些好,咱们就留中,臣妾这边就知道要教导她们品德,别的都无需管。”
叶辰朝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想要说话来哄哄我。
“皇后说什么呢。朕喜欢什么样的,整个后宫恐怕没人比皇后更清楚的了吧。”他的眼睛看着我,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皇上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平日里也威严得紧,此时见我有些生气,竟然也学会了嗔怪,好打消我的怒火。
真真人不可貌相。
“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我道:“花名册我放在西配殿了,皇上,这边走。”
“先不急着花名册的事。”他牵住我的手,“臻娘——你难道不知道朕的心意吗?”
“臻娘以为,允妃必定更清楚一点皇上的心意罢。”我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v=这两天的更新,素不素有爱了很多?
☆、第三十一章
“允妃……”叶辰朝勾了勾唇角,一双眼睛像是定在我身上了似的:“你竟是这样想的?”
我昧着良心,因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道:“允妃妹妹,正是青春好年华,皇上喜欢也是该的。又颇通琴韵,想来是皇上的知音人。”
“嗯……允妃通琴韵是真,然则朕不通琴韵啊。”叶辰朝道,“朕以为,每日批奏章,和朝臣们论辩已经很费心神了,来后宫走一遭,就是为着散心而来。听听琴曲,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难不成,皇后连一缕琴音都要醋一醋嘛。”他唇角勾起,不经意间偷偷瞄了我一眼,却被我逮个正着。
“谁不知道允妃妹妹颇得圣心……臻娘若真是连后宫里一缕琴音都容不下,怎堪做一个皇后?”我冲着他笑,脸上的笑假得都能撕下来当面具了,壮了壮胆子,昂起头,对上叶辰朝探究的眼睛,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大,看起来约莫真了几分罢,但叶辰朝只是看着我,没说话,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我说的也不全是胡诌,我是大齐的皇后,当以贤德服人——当然,我也可以用拳头服人,然而我仅仅一个亲生弟兄,还被发配到华南去了。若我身边还有个把能用的人,我也不至于此。
伺候的人尤其善解人意,用得着他们解语的时候,他们能脱口侃侃而谈个把时辰,但当这种尴尬的场景出现时,哪怕他们就站在你的身边,也跟没有似的。全都只拿自己当墙上的一幅画儿,实在不行……殿里的桌子凳子椅子腿儿。总归一个个儿都跟锯嘴的葫芦似的。
“皇后这句话,说得可真与朕见外。”叶辰朝转头吩咐:“你们都下去吧,看着心烦。”
得他一话,我宫里的人都跟潮水似的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叶辰朝眉宇间浮起一丝戾气,别说伺候的人了,我背后都有些冒白毛汗。我仍然记得他在我病时,命人给我灌药的事情……他踹开宫人的力道,足以看出他如今心有多狠。
“臻娘怎会与皇上见外?”我忖度着他的心思道,“要见外也是与别人啊。”然后又露出一个讨好似的笑来,心里却仿佛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冷冷地说话:“我只有一个夫君,你却有许多其他人……现在却怪我与你见外了。”
叶辰朝皱着眉头,牵着我的手松开了,我从眼角余光撇撇他,指尖动了动,还是没去牵他的手继续和他说好话。
诚然,我是怕叶辰朝的。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我怕我把他气急了,赶明儿有了前线什么消息,他一时激愤上脑,把怒火发泄在前线可怎么了得——我兄弟可还在前线呢。
“正是。”他语气仍然很严肃,“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和别人当然不同。臻娘,你在我这里,也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又有多不一样?
他仿佛看穿我的想法,徐徐道:“她们是外人,你是内人。”
“都是皇上的枕边人,与陛下都有同床共枕的情分,您这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指不定后宫会乱成什么样呢。”他方才的话,说没往心里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已不是当年那个二皇子看一眼心都噗咚噗咚跳半晌的小姑娘了,说感动,也就一瞬罢,又恢复了理智。
“皇后大度。”叶辰朝阴阳怪调地道,“看来是朕不重要,朕还以为,朕抢手得很呢,没想到,在皇后这里,依旧是要坐冷板凳啊。”
“难不成您是觉得有一个爱吃醋的皇后,见着宠妃就喊打喊杀,闹得后宫不得安宁更好?”
“如果是前朝那些把着皇帝的皇后,朕以为都是母老虎,善妒,但如果是你……”他道,“你都没有试过,又怎知朕不会甘之如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梓童。”
“可是皇后也终究会老去……宫里却年年都要进新人。暮去朝来颜色故,我也有老去的一日,难不成,皇上真不嫌弃?”
“当你老了的时候,朕该比你还老了,那时候我们也该儿孙绕膝了吧。”他温暖的手再度握住我的,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听见他的长叹声,“臻娘,自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