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快到了,蹴鞠场可是在前方?位置可是定好了?”
“是的,昨日便遣人定好了。”跟在另外一侧的仆妇回道。
祥庆布庄两侧被皆被小摊贩占据,唯留正门入口一条道进到布庄里头,夹道两侧应景地摆着一溜的垂丝海棠,在西市热闹的花海中也依旧显眼的很,而与那海棠花道一般显眼的,便是门上方祥庆布庄的牌匾了。
即便江余不常出门,也听说过祥庆布庄的名声,后院女子,聊起天儿来,说的不是胭脂水粉,便是美衣华服,祥庆布行每一季出的料子都比其他布行快上一步,且出的皆是上京最时兴的料子。
他们布庄还有上京请来最好的制衣师傅,每每到了裁新衣之季,祥庆的名字总能传到江余耳中。
布庄的门面极大,进门后,入眼的便是两侧木质柜台,以及左右两边那摆满各式布料的木头架子。
祥庆布庄很大,里头的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衣着鲜亮之人。
三人一进门便有一布庄伙计迎了上来,“客官要些什么,本店有上京最时兴的成衣布匹样子,可要小的为您...”
“阿福。”不等伙计继续,便有人在一旁叫道。
“哎...刘掌柜,何事吩咐?”名叫阿福的伙计应声转头看向站在一侧柜台中的中年男子。
江余的目光也跟着转向声音处。
只一眼,江余便认出这个刘掌柜便是前几日在城门口接引宋瑜的男子。
江余惊讶地看向宋瑜,他记得这个掌柜当时可是对宋瑜恭敬的很,连他们这几人住的宅子都是他准备的。
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人,刘掌柜不过瞥了一眼,便对那个阿福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迎客人,自己从柜台后走出来,迎向宋瑜。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江余便听到身后一声清脆娇笑声,“这不是江家三娘么,向来清高自持的江三娘竟打扮成如此...还真是让人意外。”
江余原是不知这话是对他说的,只是“江三娘”几个字还是让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说话的女子一身粉色衣裙,与她的声音一般,长得娇俏可人,只是看向江余的目光却不甚友好。
这是跟我说话?
那女子目光直直的看向江余,显然不允许江余自欺欺人,这话还真是对他说的。
江余头上的花脸面具一半扣在头顶的发髻上,一半堪堪遮住他半个额头,大半张脸明明白白地暴露在女子与他身后之几人的眼中,若是刚才在屋里未看清而认错人,此时总该看清了吧。
粉衣女子与她身后之人却是半点没有认错人的样子。
布庄里的人,除了一个宋瑜心中明白,旁个围观的人包括卓承兴皆是以为江余便是粉衣女子口中的江家三娘。
江余抱着一满手的小玩意,目露疑虑。
他记得前几日在大昭寺中,那个跟在裴夫人身旁的男子叫他“三妹妹”,而这个女子又叫他“江三娘”,一人认错是巧合,两个人都认错呢?
“姑娘是...”
江余那一副不认识人的样子让女子双眼冒火光,大抵是以为江余故意羞辱她,看了眼站在江余身后的人,冷笑一声,“看来能让大同第一美人之称的江玉娘如此打扮的,便是你身后这位公子,裴公子吧。”
不等江余张嘴,竖着眉头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怪不得她近来都不曾与我们偶遇,原来是攀上官家公子了。”
这话说的诛心,此时布庄里头人不多,她这话说的也不响亮,但是周围几人可听的清楚。
若江余真是江玉娘,宋瑜真是那个裴公子,恐怕江余水性杨花的名头可跑不了。
“二娘!”
似是也觉得这话说的过分了些,那女子身后的蓝衣男子喝道,上前一步对江余道歉,“舍妹年幼,说话不知分寸,请江姑娘,裴公子见谅。”
他们说话太快,江余张了几次嘴,都不曾c-h-a上话,这回总算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我不是...”
“三娘,你为何在此?”又是一声娇斥,布庄门外又进来几人,“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若是有手,江余想扶额,为何他说一句话如此艰难。
这回进来的,别的人江余不认识,江珍娘他却是认识的,以及他身后的不就是那天的男子。
第23章
江珍娘原是不想进去的,与心仪之人一道出来,进布庄算个什么事儿。只是最碍眼的江玉娘虽未跟着一起出来,却还有两个年纪更幼的妹妹跟着。
不管哪个女子也无法拒绝美衣华服的诱惑,而祥庆布庄最近似乎又有新的布料上架。
裴泽大度体谅,毫不介意,索性几人便一起穿过海棠花道往里走去。
还未进门,江珍娘一眼便注意到大门几步远那个俊美异常,却又气度不凡的男子,接着看到的便是正朝男子方向抱拳的万文信,心里便是一阵后悔。
万家与江家相同,虽不是大同府顶顶富贵的人家,却也是前头那几个排得上号的富商,说起来,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万文信便是万家长子。
裴夫人与江父都有意与万家结个亲,给江珍娘挑中的便是长子万文信。
说起来,万文信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与江珍娘嫡亲的大哥江成业皆是远山书院的学生,只是万文信跟江成业却不一样,他自小不爱读书,倒是更喜爱经商,在书院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