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宁韶卿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没想到宁彩云扭头,朝着人群外就跑了出去。
孙大明见状,心下顿时生出了些不悦,彩云这丫头,但他既然已经看中她作为自己的儿媳妇,便也只能帮着她。
“宁家幺女,你也别气,你二姐估计是在气头上,成,等我回去让她娘亲好好教训一顿。”孙大明朝着那订婚信物看了去:“这玉,你就先收好,反正都是你宁家的,给谁也没差别。”
“阿卿。”顾琴眉头稍拧,总觉得不妥,担心日后长房拿订婚信物来借题发挥,于是她想阻止女儿。
但宁韶卿却将订婚信物往怀里一兜,竟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我就代为保管,既然这事儿村长说是旁人所做,韶卿相信,如此……”
她朝着围观的相邻瞧了瞧,极为大度,又泰然处之的说道:“宁家这事儿让诸位笑话了,没什么事儿的话,那大家便散了吧!这事就权当没发生过。”
宁韶卿家门外的村民一哄而散,今儿宁彩云上门闹的事儿最后成了无头公案。
不过,明眼人心里也颇为清楚,宁家长房并非是好惹的货色。
要不是宁韶卿机灵,怕早就落了个狐狸精的坏名声。
“阿卿。”顾琴紧紧的跟在宁韶卿的身后,她见女儿把玩着订婚信物,不安的说道:“这块玉就是个烫手山芋,你把它留下来,到时候又与你大娘她们说不明白,你也晓得她们尖叨!”
“娘。”宁韶卿慵懒的靠在床侧,她透着光,瞧着这块订婚信物。
这订婚信物,是一枚白玉玉佩,质地通透,上头的蝴蝶纹路活灵活现。
“你担心的不过就是它带来的婚约罢了,和玉没多大关系。”
原主的爹爹宁老三,生前入山采药,曾救了山上猎户家的儿子。这不作为感激,人家就与宁老三定下了婚约,以这枚水灵的白玉玉佩作为信物,日后迎娶宁家闺女。
宁老三死的时候,长房长女宁彩花早就嫁人生子,这婚事自然就落在了长房二女宁彩云的头上。
“阿卿,你就听娘一句劝,这婚约要是个良人,长房和二房巴不得成了这门婚事,现如今,彩云能做出这事儿,看来传闻不假。”
顾琴气的浑身发抖,都怪她没用,否则女儿也不会这番受欺负。
“你爹生前订的婚约,对方就是个听不到,看不见的哑巴。这两年齐楚平安,没什么战乱,若是楚国再次袭,这样的男人又如何保护你!”
那个男人。
宁韶卿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玉佩,眼前忽的闪过一双令她难忘的漆黑眸子,那双眼眸漂亮极了,虽被杂乱的头发所遮挡,可却掩盖不了他的璀璨。
“好了,娘,你别多虑了。”宁韶卿捏了捏顾琴的肩头,她前世除了养大她的祖母,没人像顾琴这般关心自己,乖巧的笑道:“你前两日上山采药,最是辛苦,一回来就遇到这事儿,也没能休息。”
清湖村临着山区,原主和顾琴好不容易挨过了冬天,家里一穷二白,原主身体不好,顾琴便常常去山中采药,换些碎银来生活。
宁韶卿将疲惫不堪的顾琴送回了房里:“娘,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将药篓里的药草收拾收拾,随后拿到村头王叔那里去卖,换些粮食种子回来,到了秋天,咱家的田里就能丰收了。”
“阿卿。”顾琴听着宁韶卿这话,眼神里瞬间冒出了不少的泪花:“怎么一夜间你就长大了,明明昨儿还闹着将二亩田还回祖宅,到长房二房那里讨口饭的,也省的咱们母女两在外吃苦。”
“就宁彩云这么一闹腾,已然分了家,我自然不回再考虑回宁家,倒不如过好自个儿的日子。”
宁韶卿毕竟重生了四次,老天爷的心思大抵也清楚。
她前生就算是个郡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这辈子也得下地干活,做个粗人,连生计都成问题,何谈那些世家规矩,诗词歌赋。
宁韶卿好不容易才说服顾琴不要多虑,她这才将顾琴采来药草拿进了里屋,分门别类的整理。
幸得前世的宁国公府做着草药买卖,宁韶卿作为嫡长女,自然懂得药理,不然对此还真是头疼。
这次顾琴去山中采来的药草,成色并不算好。
宁韶卿瞧着已经干枯的金银花,还有半颗被野兽踩踏过的何首乌,这些根本卖不了多少银两。
她眉心一拧,目光随即落在了白玉玉佩上,嘴角微微上扬,立马咬伤手指,用血珠在玉佩上涂抹了一圈。
刹那间,玉佩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宁韶卿眼前豁然开朗,骤然出现了一副祥和而又宁静的景象。
这是一方净土,天空湛蓝,气候适宜,周遭虽看不见鸟兽,却能听见叽叽喳喳的叫声。
细长的涓流源源不断从远方流来,左侧是已经开耕的良田,肥沃的土壤中没有一丝碎石,里面种植着不少已经成苗的珍贵药材,右侧是一池清水,清水里养着品种繁多的鱼儿。
而不远处是一片山林,林子前是一栋用木头搭起来的简易木屋,屋前的篱笆里圈养着不少的鸡鸭,篱笆旁还放着一应俱全的农具,以及正在小憩的小黄狗……
宁韶卿第一次见到这奇特的空间,是在第二次重生后,宁彩云当众羞辱不成,故意抓伤了她的手臂,以至于后来她阴差阳错的进入了玉中的世界。
即便到现在,她不止一次的进入玉中世界,仍然充满了好奇与探索,她对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