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着去,跑着回。
喝了几口水,陶筠觉得舒服多了,擦擦嘴边的水渍。“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坦白从宽。冉靖这一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我跟宁稚荣纯粹是生意关系,没有一丁点私人交情,我清清白白,你必须相信我。”他坐到她身边,握着她双腕,凝视着她纯净的眸子,目光灼灼。
陶筠是想心平气和谈谈的,可是一想到白天……她登时火冒三丈:“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想知道冉博是怎么回事,情书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久闻大名,总算见到真人了。说实话我挺失望的,你并没有多好啊。他何必非你不可呢?”
一见面,陶筠就被宁稚荣一连串台词弄蒙了。这个约见本身就很意外,见面之后陶筠更是如坠五里云中,莫名其妙。怔愣片刻才明白,人家这是下战书来了。
陶筠头一遭遇到这种状况,脑子飞速旋转,快速敲定战略。
“这恐怕得问他了,我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了。”
如果说,说这句话时陶筠还自鸣得意,有点小自豪,紧接着,当宁稚荣说出“冉博”以及情书事件,她彻彻底底垮掉了,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冉靖做足了心理准备,小心翼翼把事情始末和盘托出,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陶筠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知道这像说书,可事实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改名?你后来去了哪里?”陶筠惊觉,对于他的过去,她还是一丁点都不知道。
冉靖浓长的睫毛覆在眼睑。“我去了外地。”
又是这样,每每触及这个话题,他不是回避就是避重就轻打擦边球。陶筠觉得心累,无比的累。她靠着沙发,有气无力叹息:“这样有意思吗?不如……”
冉靖没让她说下去,强势打断:“我说过,但凡我跟你说的,全是真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但是……”他闭了闭眼,“有些事情我现在对谁都不能说。”
陶筠久久没出声,冉靖傻傻握着她手,头也不敢抬。忽然,手背一凉,是两滴眼泪,他顿觉心惊肉跳。
陶筠重重捶了他一拳,扑到他怀里,泣涕如雨。
冉靖紧绷了整整一晚上的神经松了下来。
把她抱进怀里,柔声细语哄慰。
哭声很久方止,陶筠仰起头,顶着肿成桃核的眼睛,哽咽着问:“那你今晚为什么跟宁稚荣在一起?”
☆、意难平
三天后,马成龙回来了,交给冉靖一只u盘。
“全在里面了。”又提醒了一句,“你最好不要看。”
冉靖看看u盘,再看看马成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孔扭曲:“太可怕了,太恶心了!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垃圾堆成的山,味儿比粪坑都冲!那么恶心的东西,难么难闻的气味,那些人天天坐在那儿,用手……用手去捡去抠!很多人手套都不戴,手上不是被金属扎就是被液体腐蚀……都不像人手了,太惨了。”
冉靖默默注视小巧的u盘,放在手里,没什么重量,心脏却被压得沉甸甸。他没说什么,转而问马成龙那边的情况。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收买了两个眼线,让他们随时向我汇报情况。对了,黄海云一直催着让你亲自去一趟,说有大事商量,他能有什么大事?”
“钱呗,他一直认为他老子和兄弟压榨他,想自己出来单干。兴许,他又发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不说这个了。郑启阳那边查的怎么样?一定要快,老这么耗着,我都快不行了。”他抵在沙发背,脸上写着大大的“疲倦”两个字。
“正在查。上边又有个什么破事,拉去了咱们好多人手,你知道的,本来人就不够。”马成龙很无奈。
冉靖不禁想起了那句“屁股决定脑袋”,骂道:“我只盼这件事快点结束,以后,我再不跟着你们干这些破事了!真tm窝囊!”
马成龙愣了几秒,苦笑道:“你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再说,你不干,我不敢,还有谁来干?”
冉靖张了张嘴巴,没说话。
*
流言这种东西,利用好了,事半功倍,无往不胜。反之,则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冉靖和宁稚荣的传闻喧嚣尘上,一波接一波。起初他不是太介意,不停提醒自己演戏而已,但是渐渐的,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冲他们挤眉弄眼,他觉得有必要降降温了。
“你入戏太深了吧?”一场酒会,宁稚荣再度往他身上贴,他皱着眉推开她。
宁稚荣嘲讽:“就你这点演戏,还好意思跟我演戏?知道演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就是达到楚门的世界那种境界,不单局外人眼花缭乱,连戏中人也分不清真真假假。”
冉靖压低声,一字一句:“可我非常清楚,这都是假的!”
宁稚荣把他拽到角落,拿出手机给他看。
冉靖面露犹疑:“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既不是艳照也不是小黄文。”
冉靖无语。
“你要干什么?”页面的内容让他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今晚零点,微博以及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让你先过过目,算是走在了全国人民的前头。”宁稚荣阴笑,,“敢算计我的人,我不弄死她也要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她抿了口酒,转过身,正脸瞧着冉靖,眼波盈盈,却无比狠毒“顺便也给你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