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门,差点忘了,要去机场送曾珊珊。
从机场返回时,陶筠要坐机场大巴,周宵调侃:“你那位的家教这么严?”
陶筠摇头:“我下了大巴,坐三站地铁就到了,很方便。”
周宵手插口袋,看着她,认真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陪你一起坐大巴,送你回家。”
“……”陶筠把零钱塞回包里,打消了买票的念头。“那好吧,有劳周老板再当回司机了。”
车上,周宵客客气气聊些时政啊学术方面的热点,陶筠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就这么不咸不淡聊了一路。
周宵把晚餐订在三环附近商业中心的一家西餐厅。点完菜,打了半天腹稿,终于磕磕巴巴道起了歉。
陶筠反应很平淡,甚至说没什么反应。那不过是桩陈年旧案,就像投入湖面一粒石子荡起了波纹,时隔多年,早波平浪静了。
周宵微微感到错愕,他期待中陶筠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什么样子他也说不出来,或者臭骂他一顿,或者……停!脑袋里有个声音猛喊停,他顿时醒悟,陶筠已把那一页历史彻彻底底抹去了。他宽了心,也隐隐有点失落,说不清因何失落。
陶筠中途去外面接电话,透过玻璃门,望着她离去身影,他忽然意识到,是他贪心了。
陶筠接完余秀英电话,顺道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在拐角处不小心蹭了一个女人衣角,女人拽着她不依不饶非说她撞了她。陶筠说声对不起,还没理论两句,和那女人一起的男人就凶巴巴扇了陶筠一巴掌。陶筠反应快,举起胳膊挡了一下,登时胳膊一阵生疼。她想,幸亏没打到脸上。
接着,这一男一女疯了似的向她发动攻击。
她一边试图逃跑一边大声呼救,引来众人围观。男人打女人太说不过去了,何况还是一男一女混合双打。有人想帮忙,那个女人叉腰大喝:“这女的做小三抢人家男朋友,打死活该!你们少管闲事!打死她,让她抢宁姐男朋友!”男的也附和:“对,也不瞧瞧自己什么东西,配合宁姐抢吗?”
遇到疯子了!陶筠边躲边冲人群大喊:“他们是疯子,求求你们快报警!”
“陶筠!”动静闹大了,久等陶筠不回的周宵出来一看,立时火冒三丈冲过去,拉开陶筠,和那俩人厮打起来。
“什么东西,打女人,啊,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陶筠顾不上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立刻打了110……
“周宵!”
挣扯中,周宵忽然飞起,脑袋直直撞上墙,血淌了一脸。陶筠失声尖叫。
周宵倒下那一刻,冲陶筠笑了。
人是复杂多面体,几分钟前,陶筠还揣摩,周宵话里话外都透着既想让她原谅,又想洗白自己的意味。这不是想当那什么又想立牌坊吗?当看到他满脸的血,她又为自己的心理阴暗而感惭愧。
没有人是完美的。她瞬间就释然了。
“你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病房外,陆警官分析着案情。再明显不过,那一男一女是故意殴打陶筠的。
陶筠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自己没什么仇人啊。
冉靖站在她边上,表情凝重,是林滔吗?不可能。那还能有谁?
“我想起来了!”陶筠猛扬起下颌。
“谁?”冉靖转过头看她,却收获到她怨恨的眼神。他愣了。
“宁稚荣!”她咬牙切齿。
冉靖顿时冒了一头冷汗。“我……”
陆警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一脸惭色的冉靖,再看看铁青着脸的陶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陶筠敛了敛神色,对陆警官说:“那两个人打我的时候说我……抢了宁姐的男朋友。”说到这里,剜了一眼冉靖,气鼓鼓说,“跟我有瓜葛的,姓宁的,就只有那个宁稚荣了。”飞来这么一场横祸,原本陶筠都把白天的事忘了,这会儿全想起来了。
“陶筠……”冉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用力握住她的手,掌心汗涔涔。
陶筠想甩开,却碍于外人在,只好忍了。
陆警官还要问,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对陶筠说:“你猜的没错,那俩人招了,就是这个叫宁稚荣的出钱雇的他们。”他问这个宁稚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冉靖小心瞄一眼陶筠,转头对陆警官说:“生意上认识的一个……一个女的。”
陆警官捂嘴笑:“明白了。”
冉靖嚷嚷:“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陶筠把脸扭向一边。
“不过……”冉靖犹豫起来,“我认为……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陶筠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冉靖心里大叫糟糕,用力按着她坐下:“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当下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只当陆警官不存在,好言好语哄了半天。
理智告诉陶筠,听他说吧,他有他的道理,可情感上无论如何无法接受他第一时间排除宁稚荣。陆警官在场,火又发不出来,只好冷着脸说:“那你倒是快说啊!”
冉靖如蒙特赦,赶紧说:“有谁会笨到主动把雇主的名姓报出来?你们觉不觉得,那俩人是故意的,故意把罪名往宁稚荣头上安,借此挑拨离间?”
陆警官斟酌一番,问:“还有别的吗?”
“依我的判断,宁稚荣这个人如果做坏事,会明火执仗地去做,不会用这种卑鄙伎俩。何况……”瞥瞥陶筠无动于衷,冉靖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