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身上此时满是烧伤,衣服早已经在那劫雷当中毁了大半,裸露的肌肤上尽是被灼伤的痕迹,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不可闻,若不是朱祐樘此刻与他紧贴在一起,偶尔还能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只怕会以为他早已在那劫雷中丢了性命。
可是即使现在暂时没事,事态却也并不乐观。毕竟现在是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没有办法治疗,更麻烦的狂风正在加剧,看起来一场狂暴的风暴即将降临。
风雨越来越大,海浪时而将两人推到风头浪尖,时而又化为巨浪压到两人身上,每一次起伏都是一种煎熬,抛起、跌落不停反复着,然后更恐怖的是海浪狠狠砸在身上的时候,仿佛灭顶之灾一般远超过所谓武林高手的重击,每一次都将朱祐樘砸得几欲吐血。
有好几次朱祐樘都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巨浪砸得松了手,于是他干脆解下朱厚照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衫将两人紧紧是缠绕在一起。
朱祐樘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迟早会在这样的风浪中被打散,于是他寻着朱厚照唇吻了上去。唇很凉,冰寒刺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柔软与温暖。他顾不上其他,调转全身的真气,缓缓地将一股纯净的内息渡入了朱厚照的体内。
维持着朱厚照微弱的呼吸,朱祐樘带着两人朝着海底游去。两人渐渐的越沉越深,离海面也越来越远,海底的世界与海面上恍若两个世界,海面上是狂风暴雨,海底却充满了宁静。
朱祐樘进入先天之境的时间并不长,对于真气的掌控更是没有朱厚照那么熟练,一口内息能够勉强使两人在海底维持一刻之久,然后便要浮出海面调息呼吸换气。不过使用这样的办法,两人也终于能够暂时躲避海面上狂暴的风浪。
若不是逼不得已,朱祐樘绝不会选择这样做,一来真气总会有衰竭的时候,这样渡出真气的消耗几乎是抵御海浪的几倍不止,若是在风暴停止之前,自己体内的真气全部贼去楼空,到那时候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只能任凭海上的巨浪将两人撕碎。
二来他更担心的是海底的凶猛生物,虽然海底看似比海面上安全,是个无比宁静美丽的世界,朱祐樘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假象,越是海洋的深处动物就越是厉害,如今照儿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若是引来了凶物反而更加危险。
可是此时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如此赌上一赌。拥着怀中仿佛沉睡般的朱厚照,在这样危险的时刻朱祐樘脸上竟泛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照儿,父皇与你生死与共!
朱厚照根本不知道两人面临的凶险,更不知道他家父皇为了救他而一起遇难,此时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内视调息之中,自顾不暇。
幸好他在宫中研究时偶尔发现传国玉玺的奇特,那将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的神秘玉玺居然类似一件护身法宝,而且在认主之后还能收入体内,十分容易收藏保存,因此这次出巡的时候他也顺便将之带了出来。
劫雷劈下的时候,他将传国玉玺唤出体外抵挡了一小部分雷电之威,但是大部分的劫雷还是直接落在了他身上。
那些劫雷中充满了蓬勃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仿佛无孔不入,短短不到一吸之间,朱厚照就感觉自己的经脉之中完全被这种力量充满,而那些无法挤入体内的力量还在不断地压缩往内挤。
朱厚照拼命的调动着体内的真气想要将那些汹涌不绝朝着经脉而来的诡异力量驱逐出去,但是他那在渡过三道劫雷之后的真气仿佛杯水车薪一样,根本抵挡不住那些源源不尽的奇特力量。
在不断的压缩之后,那些进入他体内的力量已经仿若实体一般,死死地堵住了他的经脉,并且还有要将经脉撑爆的趋势,让他疼得快要晕倒过去。
浑浑沉沉中他脑中仅有的一丝清明就是立刻调动真气去保护受损的经脉,否则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爆体而亡。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下,他已经没办法用真气去保护身体,索性撤除了附着在体表的那些真气,刚刚收回真气裸露在雷电之中的皮肤立刻被高温灼伤,看起来恐怖无比。
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只是本能的在传国玉玺的帮助下与那股过多的神秘力量进行抗衡,那一闪一灭的光芒正是传国玉玺在发挥它奇特能力的时候。
朱祐樘在海中发现他时,朱厚照总算是在堵塞的经脉中打通了一条细不可查的通道,能勉强运转真气进行周天循环,这时候传国玉玺也用尽了储存的力量即将失去作用,若是他晚那么一点时间,只怕想要再在这样的风暴中找到朱厚照就如同大海捞针了。
虽然打通的通道很细微,但是只要能进行周天循环就能补充真气,并且每一次周天循环都能吸收一些神秘力量,长此以往这股神秘地力量总会有被完全吸收一天,并且将带给朱厚照无尽的好处。
但就在两三个周天之后,一直浑浑噩噩地朱厚照却醒了过来,朦胧的意识中他感觉到有人口对口的渡来一股j-i,ng纯的内息维持自己的呼吸。
熟悉的、能引起自己体内真气共鸣的力量,朱厚照知道天地间只有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危险的情况会让自家父皇使出如此损己的手段!?
带着疑问他渐渐地睁开了眼睛,此刻正是朱祐樘浮出海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