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河嚣张的气焰顿时被白曼薇掐灭了,他舔着脸讨好道:“我的错,我心里永远只有薇薇一个,没事逗逗小丫头,找乐趣罢了,别生气,以后不了。”
“您还是回家逗小鸟去吧,别又忘了给鹦鹉喂食,我去打麻将了。”白曼薇娇哼一声,拉着我的手下楼。
许清河在椅子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浮道:“你要去打麻将,我的小鸟也逗不起来啊。”
白曼薇羞红了脸,她转身对着许清河做出打枪的动作,嘴里发出一声嘣。
许清河配合她,两眼一翻,舌头一歪,躺在椅子上装死。
☆、麻将
不曾想,能见到白曼薇脸红的样子,她是万草丛中的调情高手,竟会羞涩。
一路走出高士满,白曼薇替许清河向我道歉,许清河是许清河,她是她,我并不觉得她该向我道歉。
眼瞧着天色茫茫,我就同白曼薇道别准备回家吃饭。
可是白曼薇执意要带我去打麻将,她说早就跟几个太太姐妹约定好了的,要让我看一看什么是生活。
那几个太太跟她比起来手气不甚好,她直言要带我去存点钱。
存钱二字令我哭笑不得,却也让我心动。
我望着暮霭沉沉的灰暗天空,人烟稀少的街道,婉拒道:“算了吧,张大娘给我做了饭,不回去吃的话,她老人家要生气,玩的太晚,也怕三爷不高兴。”
白曼薇俏皮地眨着眼睛,她拉着我的手,认真说道,“小百合,你要知道好男人是不会束缚女人的自由。”
我偏着头,有些迷茫道:“是吗?”
白曼薇斩钉截铁的说:“是!”接着,她动了动美丽的高跟鞋,那双红艳的鞋子顽皮地踩在青石板路上,她蹦蹦跳跳地,仿佛在墨青的石板上留下了属于她的痕迹,也在我的时光里染上了深深的几痕。
白曼薇看着灰扑扑的天空,她的眼神透着憧憬,语气温柔道:“若有个男人爱你,信任你,包容你,把你当做他的一片蓝天,他是不会用自己的要求总苛刻于你的。”
我立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踩着上面的青苔,我直白道:“你想多了,书里也没有这样的男人。”
白曼薇的笑容渐渐凝固,她轻跳着转身,冲我妩媚一笑,“有,我家许公子,待我如此。”
她沉吟,语重心长道:“你啊,该试试去突破那些男人的臭规矩,但不要像我一样突破的太多,许多事左不过需要磨合,以前女子不能露身材,如今不照样能露了?男人要我们三从四德,你该学着反过来让他尊重你,这样你就是个有主见的女子了。”
我上前拉着她的手,冲她微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惹人喜爱的女子,有独特的思想,有我们不敢的冲劲,世上若是多一点你这般的女人,届时我们便该彻底解放了。”
白曼薇挑眉,“所以你该加入我。”
闲谈不久,朦胧暗色的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青石板路的颜色在雨中仿佛更青了。白曼薇拉着我躲进了店铺的屋檐下,她的指尖轻点在唇上,回想道:“我记得附近有卖伞的,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在屋檐内,越过一个窄巷口时,果然看见了一个卖伞的铺子,她只买了一把伞,与我勾肩搭背的共同撑伞。
她说雨里散步很有诗意,因此算着时间,才乘坐黄包车携着我去打麻将。她从包里掏出一小袋绿豆酥,叫我先果腹,她说打麻将的时候不缺小吃。
黄包车停在了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外面,这处楼道,看着很僻静。
上楼的时候,我清了清嗓子道:“曼薇姐,我不太会打麻将,以前看我阿麼打过牌,她都是跟一群老的掉牙的太婆玩牌,我包里的钱输光了,就不玩了。”
白曼薇一拍我的肩膀,“看着玩,你要是快输没了,可以跟我搭股。”
“搭股?什么是搭股?”
“真笨,就是你投资手头的钱给我,赢了一起分,输了一起输。”
我恍然大悟。
在楼梯间里,白曼薇告诉我,她以前住的旧房子就在此处,认识的打牌姐妹差不多都是邻里。
在一个古朴的木门前,白曼薇敲了五下门,里面隐约传来热闹的说笑声。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替我们打开了门,她见到白曼薇后,得意笑道:“我们就知道是你来了,你每次来,只敲五下。”
白曼薇扭着腰肢进去,她笑道:“像我这么有特色又美的人可不多了。”
里屋的两个女子嗔骂她臭美。
白曼薇把我拉进去介绍一番,轮番的认识后,大家搭起牌桌,拉开顶上的吊灯,开始搓麻将。这三个女子好像都已经成家了,年龄看起来略大,举手投足充满了女人味儿。
白曼薇悄悄跟我说,我对面的那个女人是个阔太太,叫什么王夫人,喜欢来犄角旮旯里摸牌玩,王夫人的手气厉害得就像摸过金元宝一般,几乎没怎么输过。
开始打牌的那会儿我输了好几把,她们玩的钱比较大,王夫人的牌技确实好。
我估摸着等钱输光就不玩了,哪知风水轮流转,后几场我接二连三的赢,王夫人却变成输的最多的人。
白曼薇摸牌后,往桌子中央丢了个幺鸡,她理着牌,话语调侃道:“一物降一物,我的小姐妹儿原来是王太太的克星。”
另外两个太太附和着一起打趣人,王夫人的脸色倒是越来越臭了,她穿金戴银,手腕上戴着成色极好的翡翠,穿着打扮的贵气,气度却颇为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