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方,我在所不辞。”
聂荣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我心里稍微有点不舒坦,替杜若笙不舒坦。
比起我的遭遇,白曼薇幸运多了,她曾经选择的是自暴自弃,我从来保持着自尊自爱。不过眼下我也不会拿悲惨的身世,去同情聂荣。
我带着微笑,回应道:“聂先生多虑了,我从来不欺负人,别人不欺负我都算不错了,至于聂先生给的好处确实吸引人,我尽量会去帮衬她,但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帮上,最后我想说...曼薇姐不是和三爷掰了,是她先背弃了三爷。”
聂荣的喉咙明显一噎,他没那么强势的要与我争个高下,只是长叹短吁道:“帮不上也无妨,只要你肯帮,我不会食言,再说薇薇安和三爷之间的感情,不是你在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错...大抵不在她,她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所以极端了点。”
我向聂荣打听杜和白的恩怨内.幕,可是涉及到杜若笙的事,他只字不提,为人还挺周正的。
而且聂荣的话语之间,对白曼薇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一说起白曼薇,眼神会变得流光溢彩,风貌也精神奕奕了许多。
可说起如今的情况,聂荣又唉声叹气,他做推眼镜的动作很频繁,我细望之下,才发觉他的银丝眼镜过大了,所以鼻根那头总是往下滑。
聂荣说一句话,就推一下眼镜,鼻根处略微发红。
我甚觉滑稽。
他见我抿嘴偷笑,才与我解释道,今日他出门前有些仓促,一时拿错了兄弟的眼镜,所以那副银丝眼镜总往下掉。
聂荣还说,他兄弟的脑袋,大了他半个。
我听到此处,内心笑岔,面上却强忍了下来,继续扮作文静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 张嫂嘴里的伊是“他”的意思。上海话伊即是他
☆、服侍
闲聊几句,聂荣便把我送回了紫荆园里。
白曼薇即使落难,也有诸多的人帮衬她,有痴情的聂荣,有权贵的许清河,背后还有沈将军接济。我顿时豁然开朗,难怪杜若笙没有立马把白曼薇从高处扯下来,想扯也有一定的难度。
聂荣和沈将军一定跟杜若笙说过情,因此杜若笙才选择了不动声色的方式,来高高的捧起我,他正在以此,慢性去掉白曼薇头上的王冠。
我仔细一琢磨,杜若笙先前说不爱白曼薇,但要娶她,许是因为沈司令了。
可杜若笙怎地不娶沈家的嫡出?
我因着疑问,跑去厨房向张妈打听了一下沈家的事,张妈说沈家有一个大小姐名唤沈斯如,早就送去国外培养成名媛淑女了,沈斯如作为掌上明珠被保护的极好,她名副其实的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不过她还没有回国。沈家大公子沈斯宁,如今在沈家挑大梁,外号人称沈少将。
接着,我渐渐了解了杜、白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白曼薇在杜若笙眼里,兴许是个充数的地位。
虽是充数,杜若笙好歹有心要娶她过一辈子。
整个下午,我坐在院子里琢磨着有关于杜若笙的一切,只觉得大家族之间的事,总是让人没办法理解,但我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需要。
下午我在院子里看书,不知不觉地趴到石桌上打瞌睡,忽然间胸闷气短,难受的喘不过气,我张嘴呼吸,睡眼松惺地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容颜,他清风霁月的气度令人过目不忘,正是我近来心心念念的人,我露出虎牙佯装咬他。
杜若笙由着我咬他的手指,他胸有成竹地瞧着我,露出了fēng_liú倜傥的低笑,他轻声道:“咬破了皮,今晚罚你不许吃饭,正好可以苗条身材。”
他知道,我爱吃,穷日子过怕了,所以一到饭点,我就会把饭食吃的一干二净,即使吃饱了,我还是会瞎吃闷涨,经由他的教养下,我虽吃的多,礼仪丝毫不差。
我的齿关一松,他抽回了手指,不客气地撩起我的裙子擦手。我瞄他一眼,埋汰道:“三爷,你今天不绅士了,拿我裙子擦手。”
杜若笙握拳,他把手撑在侧脸上,闭目养神道:“天色已晚,总之你的裙子要换,最近疲乏,人就懒怠了些,懒得拿帕子,将就用你的裙子擦,方便。”
看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定然困倦。我殷勤道:“三爷,你上楼去睡觉吧,等一下我端饭上来,你累,我就服侍你。”
杜若笙缓缓睁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点血丝,他轻唔一声,算是答应了。
杜若笙很爱干净,沐浴后才会上床歇息。
今日的饭菜珍馐美味,让我垂涎三尺,但心里挂念着要给杜若笙送饭,就草草刨了几口饭,便利索地端盘上楼照顾他。
窗户被两边的素色窗帘完全遮挡住了,因此房间里看起来甚是昏暗,屋里有淡淡的龙涎香味儿,龙涎香游移在我鼻下,闻着很舒服,这是属于他的味道。
杜若笙所用的龙涎,是配成的益药,张妈说这药活血,益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而且利水通淋,散症结,消气结,逐劳虫。
此药能调养杜若笙的身体,补上他抽过阿片后的亏空之处。我不晓得他亏空之处在哪里,大约是体质偏寒罢,与他相处的小半年里,甚少见他的身子温热过。
我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视线在黑暗之中依旧能看清物体,大概从小在外头野惯了,即便是夜晚照样能东奔西跑,适应了环境生存,所以我的眼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