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故意惹她生气。
可现在回想起来,悠然认为自己简直是自作多情。
屈云不是初中小学时的小男生,喜欢你才欺负你,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看见目标会主动上前,就像是当年追唐雍子那样。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而这些误会的解开,足以摧毁悠然所有的自尊。
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屈云,”悠然抬起头来,深吸口气:“给我们这段感情一个痛快,手起刀落,割断算了,现在社会,你待在家里都可以和索马里海盗高网恋,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是个男人,就放开手。”
可是屈云没有理会这激将法,他的手,至始至终都将悠然的手腕握得紧紧的:“悠然,原谅我,给我机会。”
“给你机会做什么,补偿你拿走我的第一次吗?”悠然默默地笑:“屈云,别这么着,我和你都不是省油的灯,第一次总是要给出去的,给你,给他,都一样。”
“你还爱着我。”屈云忽然道,她的目光带着鹰一般的凌厉,直接从悠然的眉间穿透:“你还爱着我。”
“不,我不再爱你。”悠然淡淡道:“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什么也不做了,不再喜欢你,不再在乎你,不再想你,不再看你……从今之后,我就会这么做。”
“我不信。”屈云清幽的眉目,遥远而不可测:“悠然,你还爱着我。”
说完,屈云又故技重施,忽地上前,想要吻悠然。
但是在中途,他停住了,因为悠然条地低身,在起来时,她的手中,拿着一件东西。
是在花坛中捡的,鲜红的,方方正正的,坚硬无比的……砖头。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李悠然的嘴,以后自有值得吻的男人来吻,你屈云再没有资格对我做这样的举动。”悠然将砖头举在头顶,如果屈云敢再做出不轨的行为,她会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屈云的脸,沐在冬日朦胧的光线中,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悠然,你还是爱着我的,我知道。”
悠然忽然将手中的砖头往地上一砸,“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悠然内心的咆哮,她看着屈云,声音像在哭,又像在笑:“屈云,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是因为当时你的那句话,可是,那句话包含的却是我没办法承受的含义。你为了报复一个人,不,追根到底,你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和我上床,我永生永世都会记得那一晚,那原本应该是最甜蜜最幸福的一晚,可对我来说,却是梦魇与折磨。屈云,我爱你,可是,对不起,我没有爱你到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地步,我更爱我自己,我想要摆脱这令我不快的一切,我能做的,只有离开……屈云,放我离开。”
屈云的眸子,吸入了冬日的雾,灰蒙蒙的。
“屈云,我不敢说现在,就能马上忘记你,但是我敢保证,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忘记一点,一天一天,要不了多久,你会完全成文一个淡淡的影子……是的,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影子。”悠然使劲地呼吸者冷冽的空气,让自己的声音也染上冰的韧度,她抬起头,看着屈云,做出了一个要求:“屈云,对我发誓,说,你放我走,再也不会纠缠我。”
屈云的眸子,仍旧是雾都的天,所有的东西,只剩下轮廓。
“屈云,答应我。”悠然加重语气:“答应放我走。”
“我做不到。”屈云缓缓摇头。
悠然伸手,“啪”地给了屈云一个巴掌:“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转学。”
屈云没有做声。
“啪”又是一个巴掌,不重,只是为了表明某种决心:“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和古承远联手,一起对付你。”
还是没有回应。
“啪”,再一个巴掌:“如果你不答应,我会随便找个男人,和他在一起,和他做一切曾与你做过的事情,让他帮忙消除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此时,小区中已经有很多来往行人,大家都在向这对行为异样的那男女行注目礼。
悠然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上楼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出现时,悠然又下来了。
而她的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电饭煲。
她径直来到屈云跟前,用力一泼。
里面温热的火锅底料,就这么洒在屈云的衣服上,红的黑的,油亮晶莹,一块块,往下落。
悠然转过头,背对着他,轻声道:“砸破你的头,打了你三巴掌,泼了你一身的火锅油,屈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要离开你的决心?”
接着,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她回转过身……屈云,已经不见了。
当天晚上,悠然收到屈云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放你走。”
黑暗中,悠然闭上眼,而她的手,按下了删除的按键。
她删除了屈云的号码。
这次恋爱,真真正正地结束了。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十六课——恋爱,是会失败一次又一次的。
[第十七课]男人的恢复力,是很好的
寒假接下来的日子,悠然整日整日躺在床上,边吃东西边玩电脑,有时甚至几天不刷牙洗脸。
没多长时间,皮下就长了厚厚的一层膘。
看着镜子里不成人形的自己,悠然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失恋的必经阶段。
再长的假期对学生来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