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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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两个月里,考工令那边紧赶慢赶,总算将两批合格的兵器盔甲送去了前线,宁王则已占领庆阳郡周边惠济郡的三十一县。石贯那边慢于宁王,却也在逐渐推进。
段少云知晓云淩的弥补政策,生怕边境大军有所喘息,于西凉起兵不利,于是下令渗入南朝的余下细作,择日以“新帝不悌,替天行道,响应宁王”之名造反。
于是,判.乱先后出现在北方贺州郡,西南云南郡,东南武夷郡等三处地方,一时间,南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朝廷措手不及,百姓流离失所。
南朝内乱,西凉趁机起兵,进犯南朝边境。
早朝上,消息传来,云淩双眉紧锁,闭目一声长叹。
这时,沈穆清站出列,启奏道:“回禀陛下,现如今南朝内忧未解,臣以为对西凉当行安抚之策,以便腾出手来解决内乱。”
安鸿渐忙反驳道:“臣反对,理应先安抚朝内叛乱,下护国诏书,让各地反王以大局为重,共御外敌!”
沈穆清扫一眼安鸿渐复又道:“陛下,臣之所以认为当先安抚西凉,是因为臣想起了当年崇愈夫子的法子。”
云淩望向沈穆清,示意他继续说,沈穆清颔首,接着道:“崇愈夫子当年搅动西凉内乱,方换来我朝养息的机会。如今,遍观我朝,唯有护国公主可担此重任!倘若以护国公主和亲,公主身为女子,西凉绝不会多加防范,且以公主的智谋,足以搅起西凉祸乱……”
说到此,沈穆清撩起袍角,跪地陈情:“还请陛下,以护国公主和亲!”
“臣附议!”安鸿渐随沈穆清而跪。
“臣附议!”“臣附议!”……
于是,此时此刻,但凡一直是云淩的人,与文君打过交到的官员,几乎全部陈情附议,当觉应以文君和亲。
云淩闻言,指尖攥的发白,眸中阴晴不定,沈穆清此举,他绝不会同意!
于公,不和亲,不纳贡,是他云淩毕生的心愿,亦是他作为帝王的底线,他不想做那让昭君出塞的汉元帝。且西凉觊觎南朝已久,不会因为一个和亲公主而罢休。
于私……云淩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已经对不起文君一次,不能再对不起她第二次,他利用了她一辈子,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交代。
云淩端坐在龙椅上,缓缓抬眼,望向群臣,他的声音,平静的回荡在偌大的宣室殿上:
“南朝上下四百余年,到孤这里,已是第四十一代。四百年动荡沉浮,或兴,或衰,却从无今日之祸。是孤妄自尊大,执意妄为,擅动皇位。原以为,孤可以使这几欲倾颓的大厦再度兴盛……”
云淩顿一顿,似有哽咽,他喉结微动,复又说道:“南朝积弱之久,之深,非我等所能想象,西凉细作潜入南朝多年,早已将这国家的蚕食一空。西凉觊觎我朝已久,绝不会因为送去一个护国公主而善罢甘休,即日起,安抚内乱,共御外敌。”
沈穆清垂眸,望着跟随了多年的云淩,心内悲怆,云淩是何等才干他怎能不知?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朝的气数,怕是尽了……
云淩当即向各路反王下了护国诏书,奈何,除了宁王之外,其余反王皆跟商量好了似得,将护国诏书撕了个粉碎,还宣称“若主贤明,百姓安居,何惧国别”意思也就是说,就算西凉打进来,只要对百姓好,那也无所谓。
唯有宁王的叛军,接受了护国诏书,停止了与云淩的对峙,转而攻打离其最近的石贯。
一批批的兵器盔甲送往边境大军,抵御南下的西凉,然而一个火上浇油的消息,再次递到了云淩手中。
考工令上报:“回禀陛下,打造兵器盔甲的原铁缺失,本欲购置,奈何没有款项。”
大司农丞再也忍不住心内的难受,哽咽跪地:“陛下,昭阳国库空虚,大批的银钱粮食运往前线,还余下一些,必须给饱受战乱的百姓,恕臣难以……”大司农丞说着,匍匐在地,呜咽出声。
云淩闻言,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摆摆手,命几人退下。缓缓踱步至书桌前,独自一人背对着殿门。这个硬气了二十九年的峥嵘男人,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清冷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渗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这样的世界观,你们会打我吗?这章也是权谋线,不喜欢的读者,继续一目十行吧,23333333
☆、淮阴寄客
卢若英入淮阴郡做郡守的这一年半,秉承常太息所愿,惩治手下贪官污吏,收缴赃款充实库存,同时瞒着朝廷减免百姓赋税。
当年,入淮阴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旦出现动乱,可将此处作为抗战之地。他在修缮军防工程等事宜上,征收无家可归的流民,不动家中有农田的百姓,不仅减少了流民乞丐,且不伤农时。于是,这一年,淮阴郡得大丰收,又因减免赋税,淮阴郡的百姓,这一年收益颇丰,齐声叫好。
于商,卢若英修订新的经商政策,放松了对商人的监管,又修缮官道、码头等,使得通商条件更加便利,商人亦从中得利,一时间,卢若英成为当地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卢若英自己不拘功,适时引导舆论,说这是朝廷的恩典,渐渐的,当地百姓对朝廷感激之心渐浓。
战乱的消息,一点点的传到萧雨歇耳中,可他如今藏身淮阴郡,只能干着急,不能上阵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