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司,倒听起下属的来了?”
“我让你跟过来的,现在又是头晕又是呕吐的,我得付一半责任,作为补偿,理应如此。”
“是个体恤员工的好上司。”她弯着眼睛说。
换了人就不一定了。他暗想。
余光看到三两个西装男勾肩搭背从电梯口走过来,酒味浓重。他下意识去拉门柄,只留了条门缝,又侧着身,占着身形高大健硕,把里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待人过去,又因为不分场合的黄腔不悦皱眉,低头看她:“记得吃了东西再睡,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到对门找我,别人敲门不要理,女孩子自己住一屋,要小心谨慎。”
祁冉扬扬眉梢:“我也不是头一次住酒店。”
他堵了堵,悻悻地看她一眼:“记得锁门,在门边放把椅子,睡觉惊醒点儿,机灵点儿,出门在外的。”
“我记下了。”
“嗯,我回房了,你先吃东西,等会儿放凉了不好吃。”
“好。”
他退了两步,插兜站着。等她合上门板,听到咔哒的落锁声,才抓了把头发,瞥了眼蠢蠢欲动的下腹,自嘲一笑。
最该防的,不就是他这个“衣冠qín_shòu”?
低低叹息,刷卡进门。
夜色作掩,又头脑混沌,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一闭眼,就是方才起伏有律的弧度,秀美白皙,在轻薄的布料下,半遮半掩……
妈的!
他啐了一口,血液暗涌,冲向身下某处。
太喜欢了,也是一种折磨。
翻身侧躺,强迫入眠。
那晚,他做了梦,春意旖旎。
瘦削孱弱的女人,乖顺地躺在他身下,婉转娇吟,眼神魅然。温软的胳膊,挂在他肩上,肌肤相贴,连温度香气都清晰可感。
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单单,就他一个。
巨大的满足感盈满胸腔,他加快频率,腰下一沉,埋入深处……
梦中惊醒,腾地坐起身,裤裆濡湿一片。
“我x!”他低咒一声,呼吸粗重,脸上余韵未消。
连忙翻身下床,在行李箱里一顿翻找,称得上手忙脚乱。烟盒没摸着,倒是手边的电话突兀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肖博衍,这个点打过来,想来是十万火急,他没多想,即刻接了。
“出什么事了?”嗓音喑哑低沉。
那边愣了愣,开口时,一惊一乍:“老弟,你不是在撸吧?”
“滚蛋!”
却也没什么要紧事,告诉他小王回去了,连夜把合同送到他那里,同他报备一声。未了,八卦兮兮压低了声音:“你和祁冉,这孤男寡女的,是个机会。”
“龌龊玩意儿。”他骂。
对方毫不气恼,给他支招:“就带她去鼓浪屿,到时候浪漫风情一渲染,小海风一吹,文艺气息一上来,俊男美女的,夜里坐在海边礁石上,聊人生聊理想,月光下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情意暗生,她小眼神这么一瞬,你再强势地那么一搂!得嘞,拾到拾到我们也该准备喝喜酒了。”
“站在说话不腰疼。”在夹层里翻出找的东西,正好剩了最后一支,打火点上,站在窗边冷静平复。
“不是,祁冉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我老弟这长得人神共愤的,有车有房收入稳定,她还看不上?”
“不奇怪,我有的,她一样不少。”
“总还是有点儿差距的吧?”
差距,自然是有的。
陈卓笑了笑,轻描淡写:“这么跟你说,我那套房子,还有两年贷款要还,她买下我对面那栋,一次性付清,今年房价涨了不是一星半点,你自己掂量吧。”
肖博衍一时无话,半响,砸砸嘴:“看样子,你给我找了个金龟弟妹啊老弟……”
一阵胡侃乱聊,倒打了几个哈欠,后半夜睡得踏实。
早上十一点多,祁冉拎着吃的过来敲门,才悠悠转醒。一阵惊慌忙乱,也算穿戴整齐,洗漱干净,清清爽爽地去开门。
许是等久了,女人低着头,脚尖擦地,微微鼓着双颊。他一开门,即刻抬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出去了一趟,买了些当地小吃。”
陈卓挠挠脑袋,接过分量不轻的两个大塑料袋:“你吃过了吗?”
她摇头,扎高的马尾在脑后左右晃了晃,发梢微卷:“没有,不喜欢在那样的场合吃饭。”
“那进来一起?”他侧身,让出地方。
祁冉也不客气,捏着小包的带子,迈步进去。到底是进男人的房间,不由拘谨,四处打量一圈,站在衣服散乱的沙发前,有些无措。
陈卓一个头两个大,放了东西,又忙去顾那边,把换下的衣服胡乱往行李箱一塞,竖到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拿了两个靠垫端正放好,确定万无一失,才弯着眉眼站到一旁:“坐,我把桌子收拾一下。”
祁冉依言坐下,手压在腿下,看他忙活:“你现在才起?”
“嗯,昨晚睡得晚了点。”
“换了地方睡不习惯吗?”
“嗯——算吧。”
总不能说,梦到和你翻云覆雨难以平静。
想法一出,倒把自己弄得不自在,把桌上的东西都摆放整齐,拿过茶几下备用的抹布闪身进了浴室。
冷水扑面,他深深吸了口气。暗骂自己qín_shòu不如,数不清是这两个月第几次。
梦境过于真实,即便知道是梦,看到祁冉毫无防备的面容时,仍是负罪感十足。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