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愿意和人交谈了,偶尔也会到小庭院,和大家一同吃饭乘凉。
他们升四年级的那天,大姐姐上班回来,抱了小一摞教材和一套黑白校服,说小姐姐要读书去了,考高考,上大学。
高中在市里,是要坐车去的。他们一大家子拎着大袋小袋,把人送到路口,她同喜欢说话的小缘姐站在一处,聊着什么,不时弯着眉眼笑。
车在路口停了十分钟,陆续上去许些学生,祁冉插着兜,微微低头,站在父亲跟前,声音很小:“爸,我走了。”
她转身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他回头,看到顶天立地的男人红了眼圈,继母和大姐姐跟着车子走了一段,拥在一处低低抽泣。
他和林嘉麟当时不懂,只当是离愁过深。
年岁渐长,懂得的多了,也认了许些字。偶尔想她,会去她屋里坐坐。
再翻出纸张泛黄的方格日记,恍然明白了大人们的忧心与释然。
一页一页的阿拉伯数字,数到第二百七十一时,她写道——米氮平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然后,又继续往后数数,画下的痕迹越来越重,一眼看去,能看出明显凹陷。
还好,都熬过来了,谢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