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关切而又激动的声音。
南山头往旁边歪了歪,看见右边床沿处坐了一个模样清俊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丝血丝。
见她醒了,顾升放下了手里的书籍。
“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声音喑哑,似乎一宿没睡。
南山手撑着床,企图半坐起来。
“你不要动。”
南山左手边传来一丝轻微的痛感,才发觉自己正在打点滴。
顾升连忙起身,扶着她的背,又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背。
南山说,“脖子的地方有点疼。”
“你不用担心,医生帮你检查过了,身体没有大碍,”顾升轻声安慰道,“这几天就在医院好好修养,我会派保姆来照顾你的。”
见她唇色苍白,略有些起皮。
顾升拧开了矿泉水盖子,关切地问:“需要喂你吗?”
“不用,谢谢。”
她嗓子的确干的厉害,声音略有些沙哑。
喝了几口润喉后,喉咙里存在的异物感才消失了。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果篮,顾升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苹果,去了洗手间洗干净。
她半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宛若拿着手术刀,一圈又一圈地削着苹果皮,没有掉落半分。
今天的南山着实安静过了头,顾升抬头看了她一眼。
发觉南山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一言不发。
顾升心里觉得毛毛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南山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吐出了几句话。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南山晕过去的一刹那,灵魂到了一本黑皮书上。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一间小小放置杂货的房间,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愈加拥堵不堪。
南山将大致内容看了一遍,正是李子怡正在连载的小说。
黑皮书上的字显得刚劲有力,自成风骨。
都说字如其人,李秘书内里也算是一个坚韧不拔之人吧。
否则,也不会暗恋一个人那么久。
她又看了好几遍,除了小说内容,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同以往不同的是,两个小时满后,她并没有醒来。
又回到了自己家,成了枕头,茶杯,和睡衣,就是死活不回她的身体。
她突然就想到,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如果她永远醒不过来,就会一直困在那些物品里。
宛如要找个栖身之所的游魂,不断的游荡着。
才有了刚才之问,她到底要去向何处。
顾升手拿着水果刀,不自觉用力,那长长的果皮虚软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他想,不会是失忆了吧?敲的是颈脖处,伤到脑子不应该啊。
他又觉得,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南山自主封闭了记忆。
待会儿得找医生过来看看,如今医疗发达,肯定治得好。
实在不行,就转到专门看这一块的医院去看看。
是在他的公司,因为他的缘故受的伤,他必须负责到底。
感受到南山疑惑的视线,顾升撇过了头,当务之急,还是把她的问题先给回答了。
这种哲学问题,他想到就头疼。
在他看来,人在当下好好活着,多多赚钱,享受人生比什么都重要。
半响,他才开口,“你是人,从妈妈的肚子里来,最后会上天堂。”
闻言,南山惊诧地微张嘴巴,随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胸腔的郁气,一扫而空
谁能管到自己死后的事情呢,就当她能上天堂吧。
“哲学家听到你的回答,会被你气死。”
“你没失忆?!”
一见她此时神态,就知道她脑子并没有出什么事儿。
顾升松了口气,把苹果递给了她。
“我伤的是脖子,又不是脑袋,”南山揉了揉脖子,有一点肿起,“是你救了我?”
顾升神色颇有些凝重,将她打晕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她出事时,顾升正在参加家庭聚会。
喝了点酒,有些头疼,就去了阳台吹了会儿风。
想起自己办公室的钥匙还在南山那里,就打了她的电话,想要通知她明天早点去开门。
只是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并不是特殊的时段,直觉告诉他,南山有危险。
立马确认了李秘书是否更新,看到最新的内容,他心一凉。
唯一期望的,一切都来得及。
当保镖同他赶到十二楼时,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南山,以及戴着黑色头套的李秘书。
南山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
“幸好你没事,”顾升现在想起那个场面,仍然心有余悸,“李秘书已经被带到了警察局。”
“她不来医院吗?”
南山觉得,李子怡伤的并不比自己轻。
那一脚,踢得她自己都疼。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细细探究却没有头绪。
顾升:“她只受了点小伤,醒来后就被警察带走了。待会儿警察回来,问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顿了顿,“你不用害怕,我在这儿。”
南山在某一个瞬间,发觉顾升还是很男人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在门上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了南山的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证件,“我叫鹿仁非,请问你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