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危险,这你都不明白吗?”
卢安不为所动:“皇后娘娘,你吩咐的我已经让别人去办了,这寝宫中也有数位好手不逊于我,必定不负娘娘所托。我不能走,陛下说了,要跟随在你身侧,寸步不离。”
“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陛下重要还是我重要?你派去的手下和你比,谁能第一时间见到陛下?”叶宝葭气乐了。
“娘娘,”卢安迎视着她的目光,神情恳挚,“在陛下心中,娘娘比他更为重要。”
戌时一刻。
西边的宫殿骤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远处隐隐传来宫人们慌乱的呼唤声。
几乎就在同时,内宫的南边传来了刀枪剑戟的撞击声和呼喝声,那是卫婻住所。
而寝宫中,众人已经有了防备,并未见多少慌张。
卢安显然早有计划,将寝宫的防卫一一安顿妥当严阵以待。
值守的侍卫分散埋伏在寝宫的各个角落,几名大内侍卫分别守住了卧房的内外要道,就连宫女们也都聚集在了前厅,手中各自拿着趁手的木棍和匕首,万一有个意外,便让她们自行四散逃命。
按照卢安的命令,梨儿和桃儿分别穿了叶宝葭的衣裙,一个呆在卧房,一个守在前厅,万一叛贼杀入寝宫,也能扰人耳目、挡上一时。
而叶宝葭却被卢安暗中带到了寝宫西侧的书房中,书房的书架后,便是一道暗门。
“皇后娘娘,你先呆在此处,外面就算有任何异动,也不要出声,”卢安叮嘱道,“若是局势明朗了,我自会前来开门。”
卢安关上门便没了声息,叶宝葭稍稍定了定神,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青砖墙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将这暗室照亮了。暗室很小,约莫能容得下三五个人贴身而立的空间,靠墙放着一张小桌,桌上还放了些裹腹的点心。
她也没心思吃,只是将耳朵贴在了青砖墙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然而青砖墙内静谧得可怕,半点声音都没有。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叶宝葭的脑中一片混杂。
卫简怀有没有收到消息?
卫简铎又为何会向内宫动手?照常理说,叛乱的时机稍纵即逝,卫简铎最应该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将兵力集中对付身在外宫中的卫简怀和臣子,一举歼灭后再来对付她们这些女流之辈。
秦桓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他被人挟持,会不会有危险?
……
然而,当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如潮水般褪去,一个念头在她脑中越来越清晰。
卫简怀有没有事?
如果他有什么不测……
叶宝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她不能像上辈子一样站在他身旁,不能出谋划策助他一臂之力,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中,无力地祈求上苍的护佑。
“陛下……卫简怀……”她喃喃地叫道,“你一定要没事……要不然……”
要不然,我一定随你而去。
说好的生死相随,我一定不会食言。
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叶宝葭坐在杌子上,闭目凝神,再也没了其他杂念。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才须臾之间,暗门一下子开了,卢安闪身而入,一股血腥气瞬间遍布暗室。
叶宝葭的心一沉,只见卢安浑身浴血,气息不稳,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
“娘娘,他们在放火烧屋,只怕烟雾要渗入屋内,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得赶紧走,”卢安喘息着俯下身来,在桌下摸索了片刻,“啪”的一声,几块木板弹了起来,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叶宝葭浑身一凛,她上辈子便是困在火场而亡,自然知道火中致命的其实是烟雾,那喉中身体里被灼伤的痛苦、窒息般的绝望,她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
如果命中注定这第二世也不得善终,她宁可一刀把自己杀了。
卢安举着夜明珠走在前面,叶宝葭紧随其后。
通道还算宽敞,能容下一人矮身而过。
“皇后娘娘,你走得动吗?”卢安不时回过头来看她,神情焦灼。
“我没事,”叶宝葭的眉头轻蹙了起来,卢安的衣袖上有鲜血在滴落,“你受伤了吗?”
“一点小伤。”卢安咬紧牙关,抬手撕下了一片衣襟,在受伤的左臂上缠了两圈。
叶宝葭有些忧心,卢安这样只怕支撑不了太久:“要不要先歇一歇?”
“不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密道,一定要尽快出去,”卢安显然有些焦躁。
“卢公公今年有二十了吧?”叶宝葭瞧着他笑了笑,“比陛下大了一岁,行事稳妥,难怪陛下放心把你留在我身边。”
卢安面带愧色:“奴才没用,让皇后如此狼狈,实在是有负陛下重托。”
“狼狈也比被抓了强,”叶宝葭想了一下道,“不过,若是我被抓了,你就赶紧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到时候再引人来救我就是。”
“皇后在我在,岂有我独自逃生之理?”卢安愕然,“皇后若是再提一句,便是在羞辱奴才。”
叶宝葭无奈地道:“好,我不提就是。”
两人一路说着话,又走了片刻,到了密道的尽头。
卢安推开了出口,率先探出头去,警惕地朝着四周张望了片刻,这才一跃而出,朝着叶宝葭伸出手来。
出了密道,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叶宝葭极目四望,只见这是一片荆棘岭,黑漆漆的夜色中,前方是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