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然暂且,没有对他怎样。那男人离开了浴室,仅仅丢给他一句“洗干净点,臭死了。”
废话,能不臭么,你试试这么折腾。田钺心里骂着,整个人浸在浴缸里。他确实想好好洗个澡,既然现在没办法马上逃走,不如先把自己弄得舒服一点,就算是为了之后逃走养j-i,ng蓄锐吧。
彻底洗了个白嫩,他从浴缸里起身,拽过一条浴巾,擦了擦头发之后围在腰间。浴室里的布置相当奢华,一面有着雕花边框的巨大穿衣镜透着气派,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田钺叹了口气。
果然,憔悴了不少,眼圈发青,脸色发黄。若是平时,他这会儿还没起床呢吧。而且若是平时,他起码会睡个安稳觉,吃顿像样的饭啊……
也不知道天亮之后,公司里会不会有人急着找他,或者只是在庆幸他没有出现。
寻摸着浴室里的各种用品,毛巾也好,吹风机也罢,包括护肤品,都一一用过之后,田钺放弃去搭理还扔在地上的那堆s-hi衣服,从被他翻了个遍的柜子里拽出一件睡袍,直接穿了上去。
睡袍应该是均码的,至少不是特意迁就谁的身材而定制的,不过在他身上还算合身。不经意间就默默接受了所谓“狼种”这种诡异的存在,还记得肖雨泽说过狼种体格都比一般人好,想来确实遭遇的每个人也都是和他身形差不多,田钺低低哼了一声,系上柔软的腰带。
去外头住酒店,都偶尔会遇上睡袍尺寸不够的情况,现在却多少还有几分宽裕,体型再也不是他自己的优势,这种挫败感,不可谓不令人无奈又暗自愤愤然。
离开浴室,他在这栋别墅的一层转了一圈。一层大致上就是客厅、厨房、餐厅、客房这样的构造了,房间和分区并不算多,但每一处都足够宽大。出口应该是一共三个,厚重的双开实木正门,可以看到游泳池的雕花玻璃侧门,和厨房里应该是给佣人进出用的后门。无一例外,所有能通向外界的门,都锁上了,锁住了他,还有陪着他的这一屋子的豪华。
顺着铺着地毯的黑褐色楼梯往上走,二层的漂亮程度同样惊人,书房次卧小花厅一应俱全,主卧室开着门,但白未然并不在,回头看看,楼梯还可以通向三楼,惊讶着这套房子到底有多大,田钺继续爬楼梯。
三层的室内面积大约是另外两层的一半,看上去是个家庭影院模样,又或许是欧洲贵族的大宅子里常备的吸烟室,高大的落地玻璃门外,占了另外一半面积的,是异常宽敞的露台。露台上有各种植物和休闲座椅,白色的巨型遮阳棚被纤细的黄铜色骨架撑着,笼罩着休息区。从露台往四周眺望,都是大大小小的独栋别墅,但这一栋最大,占地最高,于上风上水处俯视着整个别墅区。屋后还有一大片刚刚返青不久的草地,草地里错落有致种着竹子跟枫树,凌晨的风吹过时,就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估测了一下高度,琢磨着要是从距离下头的花砖地绝对超过十米的露台往下跳,摔断腿是铁定的了,搞不好还会直接呜呼哀哉,田钺抿着嘴唇想了想,衡量了一下利弊得失,重新回到了室内。他从三楼溜达回一楼,在宽大的开放式厨房里看了看,翻查了一遍冰箱,一个个打开款式统一尺寸各异的保鲜盒,把各种切好的蔬菜和熟食全都尝了几口。还好,没看到人的心肝脾肾或是手指眼球什么的,都只是些他也会吃的健康食品。最后啃着半个红蛇果,他扔下散落一台面的开着盖子的保鲜盒,赤着脚,往楼上去了。
还是会累,尤其在泡澡之后,血糖回升,睡意却袭来,摸了摸僵硬的脖颈,他直接进了主卧室,掀开被子,就把自己顺了进去。
妈的,好舒服的床!
搞不好之后都要睡笼子了,老子先滚过你的被子再说!幼稚又狂妄地想着,田钺把头一蒙,睡了个结实。
也许是心大,也许真的就只是豁出去了,他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在听见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时睁开了眼。
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在自己家里,而且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而已,瞬间觉得太阳x,ue一阵胀痛的田钺咬着牙,翻身下床。小心翼翼,他走到楼梯口,探头往下看。
就在一层的大厅里,有三个男人。
一个个子最高的,就是白未然。另外两个,都看上去有了一些年纪,鬓角花白,然而j-i,ng神矍铄。
其中一人一身米灰色西装,站在几乎是正对着楼梯口的方向,那张脸跟白未然很是有几分相似,但与白未然的冷漠相比,可谓是截然相反的声色俱厉,手里那根黑檀木色的短手杖像是在宣告地位和立场似的在旁边的装饰柜上连着敲打了好几次,直到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男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略微冷静了下来,把手杖攥在手里,重重一声叹息。
“我就问你,现在一家之主是谁?!”
“……爸……”白未然欲言又止。
“我再问你,我还是不是北狼王?!啊?!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是不是应该做重大决定之前先问问我?!”
虽然听不懂什么北狼王南狼王的,但对于那年过半百的男人居然是白未然的父亲这一点,田钺可以说是既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确实,他们长得从脸到身材都像,但意外的是,那个冷漠的家伙居然也是人生的啊,难道不该是有着钛合金骨骼和人造肌r_ou_的天外来客才更科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