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小厮的眉眼官司,贾环径自摔帘子进了屋,费劲的蹬了鞋上炕。一伸手,桐叶立刻递上备好的热毛巾,他接了,往脸上兜头一蒙,顿时觉得好像脸上的细毛都抖起来了。心情才稍一平复,扯下毛巾,又看到捧砚干立在底下,烧了一路仍有余力的火气又蹿上来一段,当即厉声喝道:“少妆那些个模样儿,跪下!”
捧砚应声扑通就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只铺了方砖的地上,只听着响儿就能觉得疼。他将头使劲垂着,只用眼睛去扫地上的方砖。
想了这么一路,他反而镇定下来,心知贾环不能拿他怎么着——他才多大,贾家向来没有这么大的小爷亲手料理人的。倒不是太过仁善的缘故,贾家虽一向是慈善之家,处罚坏事的下人也是家常便饭,还是怕移了性情,孩子养成个暴虐的性子,什么人家都吃不消。
三爷再怎么样,也不过训斥他两句罢了。至少还有段日子才回去,这点子事,难道还能巴巴的到时候再告诉老爷不成?自然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