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模样,徐子充察觉到夏梦渔的不对劲,便让几个保镖站到了远处。
“有什么想说的吗?”徐子充问。
“那个……”夏梦渔试探着问:“毕竟结婚是终身大事,你……要准备请你的亲人吗?比如说……你妈妈……“
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夏梦渔就发现徐子充不爱提自己家里的事情,有时候说起也不过一两句随意带过,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那时候她也抵触那些太走心的话题,不敢跟徐子充聊,所以直到现在才敢问。
“不需要。”徐子充回答得很干脆,“我早就和我母亲断绝关系了。”
……
夏梦渔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怎么回事啊?”夏梦渔还是问道。
以后就是夫妻了,夏梦渔不希望徐子充还有什么痛苦是不能跟她分担的,虽然她并不擅长跟人走心,也一向害怕别人跟她掏心掏肺,但是徐子充的心,她渴望能够靠近。
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残酷和脆弱,她都想要去接受,去爱。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徐子充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想知道。”夏梦渔说。
徐子充放下咖啡杯,垂着眼,语气漠然。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当初因为我拒绝参加比赛,所以被那群人教训了一顿。但是我还是不想打全运会,那边就去找了我妈。”
“你妈妈逼你参加全运会吗?”
“嗯。”
徐子充微微蹙眉,到没有多伤心,只是提起来有些心烦,
“我从小到大跟我妈的感情都不深,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的命是她给的,她也毕竟照顾我长大,所以出于责任感一直照顾她。但是她搞以死相逼这一套,我很反感,所以我答应了参加比赛,但是之后我就不欠她任何东西,我们断绝母子关系。”
“她同意了吗?”
“我没有给她机会拒绝。”徐子充回答道。
……
徐子充有一个暴虐的父亲,一个冷漠的母亲,大概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他早熟沉静的性情。
就像是夏梦渔当年认为的那样,他就是一个对人对事感情都不深的人。
“其实我妈那时候嘴上说什么大道理,说我应该为国争光,其实我知道,她就是被那边的条件打动了,因为许诺给她退休费,给她办医保。”徐子充冷笑道:“你说她是不是目光短浅,大概我每次只给她刚好够用的钱,所以她觉得我搞职业拳击这一行不赚钱,还是在体制内比较安稳吧。”
“你没跟她解释吗?”
“我不想跟她解释,尤其是她竭斯底里的逼迫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心里只有厌恶。”徐子充扬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道:“说实话,我当时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可以摆脱她了。”
……
“比赛我也是故意输的。我拒绝当任何人的棋子。他们的法子,就是给个巴掌赏个甜枣,觉得这样就可以驯服我。可我不。”
……
“你输了之后,他们还管你母亲吗?”夏梦渔问。
“不知道。”徐子充神色淡然地说:“都办好的事情大概也不会再扯了,只能自认倒霉吧。”
……
夏梦渔无声叹息。
“我是不是一个很可怕的儿子?对母亲这么冷淡,几乎没有感情。”
“怎么会呢!别人也许会这样觉得,我怎么会这样觉得。”夏梦渔毫不犹豫地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些事情都是互相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徐子充的目光黯淡下来,是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记忆里母亲只有不断地抱怨,抱怨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抱怨被丈夫抛弃,抱怨儿子对她冷淡。
可是,哪怕一次在小时候父亲发脾气要打他的时候,母亲能出来保护他,哪怕只有一次母亲尝试保护过不让他被打被伤害,他都不愿这样怨恨她。
但是一次都没有,她总是麻木地坐在一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冷淡空洞。
徐子充语气沉了沉,自嘲地说:“大概本质上,我跟我的父母一样。他们一个暴力,一个冷漠,其实我也是如此。”
披着人的皮囊,内心却住着一只冷血的怪物,没有灵魂。
夏梦渔摇摇头,语气轻轻地,缓缓地,却坚定不移。
“你才不是暴力、冷漠,你只是没有被爱过。你跟他们不一样。”
徐子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默默地拿起咖啡杯,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徐子充越是这样,夏梦渔就越是心疼,从前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评价过低。
大概因为从小就在打击和暴力下长大,所以徐子充的好斗狂妄里还包藏着一个自卑的灵魂,所以他才觉得自己丑陋的牧神潘恩,因为他觉得真实的自己根本就不会被人所爱。
夏梦渔好像更明白徐子充了一些,为什么当初他选择转身就走,大概他内心深处一直不是真的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的。
因为不敢确定,所以不表达,所以从不说明,只是想神话里那个丑陋的牧神潘恩一样,一直都默默付出。
现在夏梦渔想了想,从高中的时候他便是如此。
他做的很多事情,看起来只付出了一分,其实付出了十分,有些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其实很努力的去做,克服了很多的困难。
比如说他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