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生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让白水禾从他的话中听出此时的局面。
那时,白水禾默默低头,唇角微微上扬。
她继续做俯卧撑,一个又一个快速做着,身上仿佛又有了力气,因为幸运而得来的力气。
楚汉阳狠狠瞪了凌天生一眼,以眼神训斥凌天生。
但在这一刻,当着白水禾的面,楚汉阳不能跟凌天生发火。
回头,楚汉阳那双带火的眸子继续落在白水禾身上,“一千个俯卧撑做完,跑二十公里。二十公里跑完,一千个引体向上。我会盯着你,到你全部做完为止!”
“可是你这样没理由的惩罚她,你自己也……”
身后,凌天生又开始插嘴,忍不住继续提醒他。
凌天生也是好心,因为司令的电话是他接的,司令让他控制住冲动如牛的楚汉阳。
可是司令没预估到,他凌天生这种军职,这种性格,哪里控制得了楚汉阳这头牛啊?
就这会儿,他除了干着急,除了添乱,还真就没什么功能了。
“白上尉,冲撞上级,对我不敬!撒谎,违抗军令,这就是理由!”
楚汉阳随便一开口,又安了几个罪名在白水禾头上。
要体罚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还需要等抓到她的马脚。
“我,没有冲撞上级!没有撒谎!”
白水禾反口赤驳,对他随意安下的罪名感到不快。
“白上尉,几分钟前,喊出所有手下将我围住。在我下令让他们退下,还开口制止,那个人是不是你?”
面冷如斯的楚汉阳,真的是随便一开口,就给她找了铁证一般的罪名。
这刻,他扔过来的黑锅,白水禾不得不接,无话反驳。
“就算这样……可我也没有撒谎!”
想想,她又觉得气不过,继续为自己脱罪。
“你有没有撒谎,不是现在说了算。三年前的帐,我会跟你算到低!会找出证据,亲手送你坐牢!”
说着,楚汉阳再次狠目一瞪,开口大吼,“快!”
“……”
白水禾终究是抵抗不了楚汉阳的霸王话,只能乖乖认栽,只能听令受罚。
至这刻起,她才开始细数这俯卧撑的数量。
1000个……不可能的。
要能做完,她这双手必废。
“那个,楚汉阳啊…”
凌天生见不过去,实在还想帮忙说说。
但这次,他才开口说了个名字,就被楚汉阳回头瞪住,强行打断,“你tm再给我多嘴,我让你一起做!”
“……”
到这会儿,凌天生才实在没法多嘴,只好乖乖闭口。
因为他知道,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引火烧身了。
楚汉阳这个人,惩罚起来要人命。
“快!”
回头,楚汉阳再一声暴喝。
……
花了整整半天时间,楚汉阳把白水禾惩罚了个透。
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到白水禾脱水晕倒在训练场,楚汉阳方才放过她。
白水禾被连队士兵送去了医务室,直至那时,楚汉阳狂躁如魔的状态才渐渐收敛。
离开通讯连后,楚汉阳的那辆吉普车,在浑不知觉间,驶到了新兵连。
天已黑,阴沉沉的,有下雨的前兆。
楚玲金她们可能在野训场进行夜训,老远处,传来阵阵口号声,抚平楚汉阳乱糟糟的心。
车窗打开,黑夜中,他点起一根烟,叼进嘴里,轻吸上满怀惆怅。
想她,想见她,心里念她……却不敢。
“你在想什么?”
副驾驶座上,凌天生还在。
见楚汉阳又难得抽上了烟,凌天生开始臆测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怕白水禾报复啊?不是我说,你今天这样做真的不妥。白水禾有后门的,你应该知道的吧?”凌天生问。
“怕个鬼。”
吐出一口烟气,楚汉阳没好气的回,“她不就是有个退休的少将父亲?我难道比他父亲低级?”
“那……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家是长辈,就是同等军衔,你也得礼让人家……”
凌天生挑着眉头,指手反驳。
“长辈又如何?我父亲是t省野战部队在役司令,省级中将,我母亲更是在役中校。差她家半点?”楚汉阳锁眉不爽,语气颇差。
“我的天……你从来没说过你家是……这样子的啊。”
显然,凌天生被楚汉阳的背景惊到了。
只听说楚汉阳是军门之后,有军事背景,与司令关系甚熟。
却是从不知晓,楚汉阳父母亲军衔都这样高!还都是在役!那牛逼啊!
“但是,就算是这样,你父母也不在这个城市啊。万一白水禾报复你,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凌天生道。
“有完没完?我不怕姓白的!”
楚汉阳不生气的吼了他一声,继续叼烟,吞云吐雾道,“要是今天有实证,我铁定将她打个半死!告她上军事法庭!弄死她!”
差就差证据。
要处理白水禾,只是没有证据…
这里不是t国地下市场,可以随意杀人。
这里是文明华夏,法制社会,处事讲究证据。
说到这,楚汉阳似又想起了些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个小型录音器,随手扔到车窗台上。
“啊……你刚才还带了这个去啊?”
凌天生拿起那录音器,讶异十分。
他还以为楚汉阳是冲动使然,才火急火燎的直接找上白水禾。
不成想,楚汉阳竟也有预谋,竟是打算逼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