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汉阳下了命令之后,叶远坤总算是可以被放。
只不过,当楚玲金去让他出来时,叶远坤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他就待在帐篷里头,一屁股坐一堆杂物上,任凭楚玲金怎么说都不肯走。
楚玲金劝他又劝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想尽办法让他离开,甚至再三表明他们不可能。
可叶远坤还是固执如牛,坚守在原地,动也不肯动。
刚开始,他还会回楚玲金几句,说他不走,就是要赖在这儿。
到后来,楚玲金的话他既不听也不回,甚至闭上了眼,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楚玲金劝说无效,更被他这态度搞得很烦躁
于是后来,她也升了些火气。
“你爱怎样怎样,反正我能做的做了,我不管你了!”
最后,她留下这样一句话,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叶远坤就这么看着她离开,目送着她。
她走后好久,他的目光都是呆滞的,似是在出神,又似是在难过。
他的抉择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还是准备要留下来,留在这里。
即使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其实他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他也要留在这里。
只要能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只要能每天看到她,跟她说几句话。
只要能在她的世界里有点存在感叶远坤便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否则,在没有她的世界里,他感觉生活就像在刷单机。
钱赚得再多有什么用?小弟再多有什么用?地位再高又有什么用?
没有人进入他的世界,没有人跟他连线,跟他分享。
叶远坤很偏执,也实实在在认定了她。
这多年来的坚持已经化作一股执念,让他放不了,更不肯放。
所以,现在他就想看着她,就想博点存在感。
不能每一次她的眼里也就只能看得楚汉阳。
叶远坤是这样想的。
楚汉阳的病程进展还是十分迅速。
这处营地的传染病人里,楚汉阳是最后一个被传染的,但却是发病进程最快的一个。
人家需要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的潜伏期,楚汉阳一夜就过了。
人家第一期预防得好的话,进展缓慢,可能有一个星期时间缓和。
楚汉阳这一期进程却在短短三天时间之后就开始恶化。
这三天时间,整个营地里也弥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风气。
因为楚汉阳一直闭门不出,一直没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所以时间一长,大部分队友都已经开始猜测楚汉阳避而不见的原因。
楚玲金这几天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她天天流泪,天天痛苦。
她几乎每天都会守在楚汉阳的帐篷门口,看着那紧闭的帐篷门帘,看着时不时从帐篷里走进走出的余教授。
楚玲金一直很想进帐篷看看,很想看他。
她提了好几次要求,希望能进去看他一眼,跟他说几句话。
余教授也帮她转告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被楚汉阳拒绝。
楚汉阳把自己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那副模样。
这几天,对抗病魔的楚汉阳也过得很煎熬。
同一片营地里,这段时间内,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白水禾也终日活在惶惶不安之中。
因为营地里实行了隔离制度,所以白水禾所在的帐篷被士兵看守,所有传染病人都像疑犯一样被看着,不能随意进出帐篷。
除白水禾以外,这病房里的其他传染病人大部分都已病重卧床,他们都是重度二期或者三期的病程,已经没有力气下床。
所以,现在实行隔离制度,对他们而言没有多大差别。
只有白水禾现在是二期病程渐渐转好状态。
她不仅可以下床自行游走,体力还算不错,在渐渐恢复的状态中。
近些日子,身上的破溃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一些丑陋的出血点也在不知不觉中退了少于。
白水禾能感觉到,她的自身抗体也正在慢慢击退病毒。
恢复健康对她而言,是指日可待。
于是这项隔离制度,就像是专门为白水禾设立的一样。
只为了封锁白水禾一个人,只为禁锢她的自由。
白水禾出不去这间帐篷,便只能呆在这里头。
她心中担心着楚汉阳的情况,同时也在盘算叶远坤是否已经来过这里。
白水禾手里还藏着好几支病毒针,她的复仇目标一个都没达成。
她想对楚玲金进行复仇,结果那枚针打到了楚汉阳身上。
害得她现在天天担心楚汉阳,生怕楚汉阳会死。
她想对叶远坤进行复仇,结果她现在被锁得严严的。
这三天时间以来,白水禾无时无刻不在想获得一个从这里出去的机会。
于是,后来她还真找到了那么个机会。
不过那是后来
大概在第五天的夜里,楚汉阳突发急症!
正好,在凌晨两点左右,楚汉阳的帐篷里突然传出‘咚’一声响。
声音不算响亮,但也并不轻,而且仅仅只是短暂的响了一下。
恰好,被守在帐篷门口的楚玲金捕捉到!
楚玲金这几天夜里天天都会来到楚汉阳的帐篷门口守着。
她支一张三脚凳,坐在帐篷门口,静静陪他,不打扰他。漫长一夜,她大概可以眯两三个小时吧。
就今天,她还没开始眯眼打盹时,突然就听到帐篷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当下,楚玲金惊得立马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