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声音、钱母哀嚎的声音夹杂交错,听得其他人都觉得脸皮疼。
但,冷文宇简直是铁石心肠,她听而不闻,继续对钱公子咄咄逼人、掷地有声的逼问:“钱公子明知故犯损害如意名节。在冷某看来,就是蓄意谋杀!当判斩立决。”
她话毕,一甩袖子,差点把阿银甩得飞出去。
外面的符一往眉毛一立,做出倾身欲扑状,差点就飞身去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了。幸而冷文宇在甩袖的瞬间想起袖中有蛇,瞬间反甩为收,拽住了软踏踏的阿银。
反观,花问鼎三人下巴差点被惊得掉下来。见过扭曲事实不讲理,但没见过直接颠覆认知,把原告变被告,黑的说成白的,仔细一琢磨还挺有道理的呢!
符一往四人很解气的看着钱母被扇完嘴巴子。
衙役放开钱母。钱母脸上青青紫紫,还忍不住咒骂冷文宇:“你个颠倒黑白的奸人!”
钱父连忙扶住瘫软的她,“你就别说了,儿子都要被砍头了!”
钱母愣住了,“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冷文宇饿得胃都拧了,看下面人的眼神就像是夺她口食的贼人,这阴森可怖的威压令钱母脑袋发白双腿发软。
她语气极阴沉,“钱夫人可听好了,冷某可只说一遍。若是你执意要如意侵猪笼,便是坐实了令公子蓄意勾引谋害如意之罪。那可是死罪。”
“这……”钱母与钱父对视一眼。
钱父直接抓着她的手。钱母知道相公的意思,恨恨的看了冷文宇一眼,咬牙道:“我们不告了,我们走。你如此行事,早晚会遭报应的!”
这话引来围观百姓不满,一个个恨不得吃了说这话的钱母,但碍于对方在公堂上,只能投以议论和眼刀。
“呵。钱夫人都不怕报应。冷某又有何惧?退堂。”冷文宇露出反讽冷笑,一拍惊堂木,挥挥手示意大伙散了。
她埋下头,若冰的指头拿起毛笔,将所有笔录快速记下。
王青秀带领衙役清理闲杂人等。
钱母捂着脸哭哭啼啼,在钱父和钱公子的告诫下离开。
钱公子最后怨恨地看了如意一眼,若非为了她自己与母亲怎么会遭此横祸。
如意心里钝痛,却只能别开头不看他。
钱家三口才踏出公堂门口,就迎面遭了一遭烂白菜土豆皮臭鸡蛋的洗礼。三人哀嚎向衙役求救,衙役们都说说笑笑就像是变成了瞎子一样。
公堂上,还没离开的王父、王母为难的对视一眼:现下闺女是死不了了,可是这未婚与男子私会的名声可算是传开了,若是闺女回去,他们家不得被人笑掉大牙,路过他们家门口的人都要“呸”上两声……他们老两口的脊梁骨都能被人给戳弯。
老两口眼神交流片刻,就达成共识的抓着如意,抢步“噗咚”一声跪在了冷文宇桌前,“冷师爷!”
也就是王家老两口跪地的瞬间,冷文宇已经抓起充当镇纸的扇子,瞬间从坐着的椅子飘移到通往后衙的小门,避开被跪向的方位。
冷文宇的动作之快,在场的也只有符一往和花问鼎能看清。
王家的这一举动,使得衙门口原本准备散去的百姓停下了脚步。
冷文宇捏着扇子的手青筋曝露,因她皮肤苍白若霜,显得更加狰狞。她明镜似的瞧着王家父母,道:“两位有事儿说事儿。你们这么跪着,冷某还以为你们在逼迫我呢。”
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到老两口耳中犹如寒风吹过分外刺耳,他们露出被戳中心事的窘态,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面下。
如意还有些懵,但被父母压着,只能跪在那里,“爹?娘?你们这是……?”
王父恳求道:“还请冷师爷收了如意!”
王母哀伤的说:“冷师爷若不收,我们为她做的,也只能是做件新衣服,买根上吊绳了。”
如意脸色瞬间苍白,她想起:同村的小花就是未婚怀孕,被父母狠心掐死,假装病死给草草埋了的。
“……你们做父母的都容不得她,又凭什么让我管?”冷文宇沉默几秒,残忍的抛下一句,懒得理他们,转身踢开身后小门,往后衙食堂飘去……
仿若之前在大堂上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奋力救人的不是她一样。
衙门口的百姓们四散而开,两两三三的议论着:“正所谓做好事做到底。冷师爷这半路把人给撂到这里,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最起码与哪家绣坊说一声,把人给留在山里镇呀。”
“嘿你说什么呢?冷师爷与她无亲无故,就因为救了人就要被赖上不成?”
“当父母的也真不是个东西。之前在堂上一句话也不为闺女说,现在还要把闺女硬塞给冷师爷。”
“哎,那如意若是回去,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还不知道?冷师爷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一会就有哪家店铺将如意收工呢。以前不也出过类似的事儿。”
符一往身边的百姓从身边散去,他直直站在原地,原本狂躁的眉宇间露出些许迟疑。
他观看完冷文宇整个断案过程,觉得这个阴险的小白脸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坏,好像还有点好人的意思。想要逮住冷文宇揍成猪头的心思散去。只剩余较量一番,夺回阿银的想法。
符家三兄妹觉得是时候该老大出手了,齐齐看向老大。可等了会脖子都酸了,他们家老大还傻站在哪里不知寻思什么?
符成踮着脚伸手在符一往脸前一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