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的。”胡菲已经知道,纪明远的母亲得的是肝癌,而且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就是晚期了。
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弥留的时期。
看着老太太一时半会的也醒不来了,胡菲便对着纪明远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宾馆、旅店什么的。”
纪明远摸了把脸点点头:“马路对面有家招待所。”
胡菲以最快的速度在招待所里租了一个小套间,里面的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不仅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个能够做饭的小厨房,而且这里住上三四个人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当然,这租金肯定也不会便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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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递给纪明远一个塑料网兜,男人的脸上有点不明白的表情。
“找个澡堂子,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胡菲对着男人柔声说道:“瞧你浑身臭的,咱闺女都不乐意亲近你了!”
纪明远摇摇头,苦笑一声,自从母亲住院以来,他就没日没夜的陪护,晚上累了,裹着件衣裳就睡在走廊里,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洗澡是在什么时候的事了,这样看起来能不狼狈吗?把纪明远撵了出去,胡菲这边则抓紧时间把房间收拾一下,然后又出了趟门在就近的市场里买了一定的米,面,肉,菜。于是,等纪明远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正系着条围裙在逼仄的小厨房里忙碌着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纪明远一下子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压在自己心底的,沉甸甸的,让他几乎窒息的痛苦和压力,似乎也没那么的重了。
“我包了馄饨。猪肉香菇馅的,你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就去医院。”胡菲头也没回地说道。
热气腾腾地大混沌,又鲜又香的馅料,纪明远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捧着碗稀里哗啦地就开吃了起来。
胡菲把盛了馄饨的饭盒绑好又带上了些其他的吃食,就拉着纪明远回到了医院。
小晨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坐在椅子上眼圈都是红的,不过这孩子到记得母亲的话,愣是没有哭出来。
“姐姐,杨杨,快过来吃饭。”胡菲把那个叫杨杨的小孩拉了过来,这孩子看起来七八岁的大小,一头乱毛,穿着不太和适宜的衣裳,他看起来似乎很怕生,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瑟缩着在角落里胡菲到现在都没怎么看清这孩子到底长什么样。
“姐。时间有点紧,我就简单的做了一口。你们凑合着吃。”胡菲把带来的饭盒一一打开,又亲自把筷子勺子什么的递给他们:柔声道:“姐。我在医院对面的招待所里租了间房子,你和杨杨一会就过去,今儿晚上我和明远留在这照顾妈!”纪明远的姐姐闻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双手合十对着胡菲连连上下点动着,虽然不会说话,但双目中却布满了感激的神色。
“这是我应该做的。”胡菲用着手帕给女人擦了擦眼睛。纪明远的姐姐长得和纪明远有点像,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难看的女人,只是生活的操劳让这个女人看上去特别的干枯憔悴,况且,她又不会说话,想来这必定也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啊!
纪明远的母亲依然昏迷着,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意思。
胡菲找过大夫亲自了解过情况,老太太的确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已经没有任何救治的余地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减轻她现在的痛苦,能够让她平静地走完这最后的时光。“钱不是问题。”胡菲直接对着大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请用最好的药物,只要能够让我婆婆哪怕能够舒服一点,那都是好的。”
大夫闻言点点头,脸上带上了一丝的笑意:“我会给老太太开一些进口药,而且镇痛剂可以减轻她身体的负担,你们这些孩子都很孝顺,我这个做大夫的也会尽力的。”
“好,谢谢您。”胡菲握了一下大夫伸出的手掌。
老太太住的是个双人间,有点小幸运的是,对面的床铺一直都是空缺着的,纪明远的姐姐在这里照看的时候,就领着杨杨住在这张床上。胡菲从大夫的办公室里回来的时候,就看就纪明远抱着晨晨正坐在床上说话,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陌生,小晨晨趴在爸爸的怀里,特别依赖的样子。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胡菲轻声问道。
纪明远看了她一眼,憔悴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带着一点点的骄傲,纪明远说道:“晨晨刚才叫我爸爸了!”
“是嘛!”胡菲笑着说道:“看来咱姑娘还记得你呢!”其实跟本不是这么回事,晨晨会叫爸爸,完全是因为胡菲在火车上给她突击过的原因,她现在但凡看见个男的,都可能管人叫爸爸。给辰辰喂过了奶粉又擦干净小手小脸,小家伙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也不用胡菲怎么哄,没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妈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胡菲轻声对着纪明远说道。
男人坐在椅子上,消瘦了不少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年前的时候,姐给我拍了封电报,说妈病了,我当时也没怎么多想就立即启程回去了,见了面后,我发现妈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重,我就做主把妈接到了这边,本来寻思着省城的医疗水平高,能把妈治好谁想到,妈得的却是这么个病!”说到这个的时候,纪明远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这种生死上的问题上,旁人安慰的再多,其实也没多大的用,所以最后胡菲也只是说道:“生老病死,人都有这么一天,你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