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就没再问。
他次日就坐了早班飞机离开,钟弥悠闲自得地去上班,打算这几天回自己的小窝里住,好好享受短暂的自由生活。
车开到写字楼下,跟在一辆黑色的路虎后停下,钟弥揉揉眼睛,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前面那辆车上走下来,笑着跟车里的人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大门。
是万苏。
钟弥想了起来,她说交男朋友了。
钟弥与路虎擦身而过的时候,模糊地看到坐在里面的人,看样子并不年轻,是个中年人模样。
眼熟,在哪里见过?
她走到电梯间,看着挤成一团等待电梯上楼的人群,脑海里灵光一闪。
是沈总的朋友,她跟着温徒,跟他们一起吃过两顿饭。
这个人好像都结婚了吧……钟弥不记得人,模糊有个印象。
“钟弥?”万苏看到了她。
“早。”她走过去,跟万苏站在一起。
万苏提不起精神,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早上临时开了个会,主编忽然找了个由头严厉地说了她几句。
这回万苏没有哭鼻子,散会后先走了,背着主编翻了个大白眼。钟弥担心她心里难受,跟过去,想安慰安慰。
“没事,反正也要辞职了,不干了。”
“辞职?”钟弥还记得先前她哭得眼泪汪汪的不愿意离开这个公司,“你不是说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吗?”
万苏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了补粉底,转出口红:“有老公养,谁还想工作呀?”
“……那个人靠谱吗?”钟弥不由地为她的乐观而担心。
“靠不靠谱不知道,不过他愿意为我花钱。”万苏笑了,“你懂的,钟弥,你跟温总不也是这样吗?”
钟弥一怔。
“我都知道了,公司的同事也看到过几次,你从温总的车上下来,大家心照不宣。”万苏的话字字敲打在钟弥的心上,她补着口红,“我是你我才不会每天累死累活,可惜蓝朵没能给我找一个像温总一样有钱的,我要辆车开开他还要考虑考虑,我也该考虑换人了。”
“你……你怎么会跟蓝朵扯上关系?”钟弥不可置信,回想起来,她两次遇到蓝朵,万苏都在场,很可能在那个时候,她们中的谁就留了心。
怪不得万苏会跟沈总的朋友搭上线。
“不行吗?”万苏冷笑,“只有你可以吗?”
钟弥当即正色道:“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万苏走近她,语气也变得刻薄,“就因为你长得漂亮,你傍上的是温徒?主编还把去的机会给你了,我求了她一个多月。”
她都知道了。
钟弥原本还在想该找个机会主动跟她说起,向她道歉。
“这不是一码事,你不要误会。”钟弥皱眉,“主编有别的原因。”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钟弥考虑着怎么把实话说得委婉点,好不伤到她的自尊,这个时候,洗手间门外有人咳嗽了两声。
主编清过嗓子后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上班时间在洗手间里开什么会,今天没工作吗?”
万苏扭头就走了出去,剩下钟弥愣愣地站在镜子前,主编上前一步。
“没用的人才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不必受这种人的影响。”
“谢谢何总。”钟弥勉强笑了笑,“我先去工作。”
她刚走出洗手间,温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越洋电话信号不是特别好,那边有点沙沙响,温徒告诉她:“我飞机刚落地,跟你说一声。”
“噢,好。”钟弥靠在走廊上,还想着万苏的那些话,神情有些恍惚,随意应了两声。
“声音怎么不对?”他敏感地听了出来。
“没有呀,我很正常,是信号不好吧。”钟弥重振了精神,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阿绫来接机,问你为什么没来。”
“那替我向她问好。”钟弥心里一暖,“你要在那边几天?”
“大概两周。日本公司喜欢加班,我在这边可能没什么时间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多想。”温徒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要是有事,你可以打给我,没事也可以打。”
钟弥忍不住笑了笑,温徒是想太多,她怎么会介意这个。
“我理解的,你也别担心。”
即使他特意说过,钟弥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要主动给他去电话,只默默等他回来就好。
之后的日子里,再在公司遇到万苏,两个人都很尴尬,互不说话,到了慈善夜的前天,钟弥收到了礼服和鞋子,顺带还有主办方送来的珠宝首饰。
钟弥换上一身行头,把钻石发卡别在头发里的时候,理解了万苏为什么那么看中这场晚宴,有关于它的一切,都是闪闪发光的,那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她自己跟这些东西一样,也光鲜无比。
钟弥在会场前下了车,迎来了一阵闪光灯,记者虽然不认识她,但她享受了明星般的待遇,博得了不少镜头,踩着红毯进了宴会厅,在巨幅背景墙上签字。
主编已经到了,穿着露背礼服在那边跟郭总谈笑风生。
“钟弥,快来!”她看到钟弥,乐呵呵地招手,叫过来重新向郭总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摄影师。”
郭总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哈哈大笑:“不好意思,钟老师,那天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钟弥谦虚道,“您可别叫我老师,折煞我了,我只是个摄影助理。”
“要叫的要叫的,”郭总说,“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