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温徒一脸平静,看到她也没有多意外。
这么巧,温徒正跟他公司的一群高管,乘电梯下楼。
……他们那层不应该坐这架电梯呀?
钟弥呆呆地走到旁边去,很自觉地假装跟他不认识,手机屏幕也摁灭了,原本还要给他发信息的。
她有那个自觉性,跟他在一起,她还没妄想过要个“名份”。
“去哪?”所以当温徒问起来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梯里的其他人也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钟弥心情沉重地回答了一个地名。
“那么远,干什么去?”温徒这事无巨细的“关心”让钟弥的心情更沉重了一分,也让一众高管嘴巴张得可以吞鸡蛋。
“替主编送个文件。”钟弥硬着头皮说。
她想他心里多半会嗤笑,“替主编送文件可以让你学到什么?”他没说一定是碍于还有人在。
然而电梯到了一楼,温徒跟着钟弥走出门外,让那群人先去地下车库等自己。
大伙一头雾水地关上电梯,下了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有一个人,一拍脑袋:“她是那个替我们拍杂志宣传照的摄影师!在温总的会所里一起吃过饭的!”
“噢……对对对……”去吃过饭的人一个个都想了起来。
不怪他们脸盲,是钟弥今天没化妆,而且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样子太狼狈。
温徒伸手捋了捋钟弥的乱发:“怎么弄成这样子?”
钟弥一看电梯门的反光,把马尾散开来,手梳理了两下,重新扎好。
她这个动作太随便了点,扎好后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那边不好打车,我把车给你,你坐车过去。”温徒说。
钟弥推辞道:“不用了呀,你不用车吗?”
“我可以坐同事的车。”温徒说。
温徒又摸摸她的脑袋:“今天有应酬,我回家会晚点儿,可能要你一个人先睡了。”
“没事的。”钟弥听到这句话却庆幸起来,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逃过一劫?
温徒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很开心?”
“没有,没有。”钟弥堆起了笑容,“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再睡。”
温徒伸手就按了电梯:“我会的。”
也多亏了有他的车,钟弥路上补了眠,到了地方才被司机叫醒,感觉自己精神奕奕。要是她自己,大概挤着地铁就过去了。
钟弥把文件拿好,走进客户公司的写字楼,乘电梯上楼。
这家公司是做地产的,老板郭总应该上了年纪,公司里是中式的复古陈设,挂着字画,皮沙发红木桌,钟弥问过前台,找到郭总的办公室,敲了敲红木门。
“请进。”
她猜得没错,一推门,就看到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只崭新的单反,看样子是在试机,旁边还放了几个镜头。
钟弥自报了家门,把文件放在他面前,他便放下机器,接过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在回执上签了字。
钟弥拿了回执就要告辞了,郭总又专注地玩起他的单反来,似乎想卸下镜头,却无从下手,她回头看看,没忍住,轻声提醒了一句:“您按一下旁边那个按钮,就可以把镜头拆下来了。”
“哪个按钮?”郭总抬头。
钟弥走过去按住了卡锁,便把镜头旋了下来,然后又帮他把另一个镜头装上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郭总笑得很开心,“来来,小姑娘,你让我试拍一张。”
“诶?”钟弥后退一步,想婉拒,但一见镜头对准了自己,她本能地摆出了一个好看的角度。
钟弥上镜,拍出来人眉清目秀的,皮肤白里透红,郭总更高兴了:“拍得真好!”
钟弥虽然不太会说话,但顺着拍马屁是基本的,她夸张道:“诶,拍得好有感觉呢,您是不是学过摄影?”
“没有没有,我第一次买这么贵的相机。”郭总十分受用,哈哈大笑。
从郭总那里回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只剩下打扫卫生的保洁员,钟弥进门打了卡,想起来,今天温徒有应酬,那么她就要一个人回半山。
这样也好,钟弥觉得这几天跟他腻歪得有点过份,今天早上吃甜汤,他还试图喂了自己几勺,钟弥觉得这种举动出现在他身上,太违和了,她需要冷静。
钟弥回到温宅,一个人吃了饭,洗过澡,去暗房里玩,感到十分自在。
她鼓捣那些胶片机的时候,心中萌发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样的生活她能过一辈子吗?
钟弥刚想到这个就为自己发笑,是很不切实际,多半是被这堆宝贝相机给麻痹了,她以后也要赚很多很多钱,自己建个这样的暗房,那样就不会留恋温徒了。
司机送她回来后,就去了温徒那边待命,钟弥说好要等他,却迟迟等不到他回来。她坐在工作台前,渐渐来了睡意。
接近傍晚时,温徒回到家,在暗房里找到了她。
钟弥被人抱进卧室里,闻到他身上有酒气,有点不耐烦地推推他不安分的手。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项运动如此热衷。
而温徒兴致正高,她的抗拒也成了某种情、趣,钟弥醒过来,身体起起伏伏着,她感觉到他比之前几次都热情。
在她难以自抑地低吟出声时,他在她耳边说了句话,让她为之猛地一颤,接着就被推上了高峰。
又一个睡得酣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