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滞住,怎么也不肯去接。
杨毅瞧了一眼,哎呦一声道:“该不会是碧玉膏吧?”
赵骞道:“正是。”
一听到“碧玉膏”三个字,连杨老侯爷也走过来看了一眼,问道:“外伤圣药碧玉膏?这倒是个稀罕物。”
杨毅一把抓过来塞到陆微手里,眉开眼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听说头天抹上第二天就好,到第三天一丁点疤都不会留,我早想着给你弄一盒,到处托人找不到,这下好了,你赶紧回去抹上!”
杨季安拍手笑道:“赵大公子太慷慨了,我替阿微谢谢你,你喜欢什么?回头我给你找去!”
赵骞淡淡道:“不用。”
瓷盒握在手心,有些微的凉意,陆微有些困惑,赵骞几次三番塞给她的竟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是怕她长了疤太丑吗?她下意识地把盒子送回赵骞面前,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额头有疤……”赵骞那个“丑”字还没说出口,便看见陆微的嘴唇忽地一抿,跟着又见林战拼命向他使眼色,总算及时刹住车,道,“我特意找来给你用的,拿着吧。”
瞧见陆微抿紧的嘴唇总算又舒展成一个惬意的角度,那只莹白细润的手掌也慢慢收了回去,赵骞心里陡然一松,跟着却慢慢生出疑惑来,到底在紧张什么?就算她留疤,就算她因此变丑,与自己又有何干?
他忍不住又看向陆微,今天的她不像风筝也不像利剑,还是像竹园那只猫,冬天吃饱了晒着太阳,惬意慵懒。他想,要不回头把那只猫养起来吧,怪有意思的。
陆微感觉到了他专注的目光,浑身不自在。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场中,再次确定除了自己,赵骞对谁也没这么盯着看过,顿时又恼怒起来,趁着别人不注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你。”赵骞平静地说。
“休得胡说!”陆微顿时涨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惦记着收藏数,渐渐失去了码字的快乐。我应该好好调整心态了。
☆、他有脑疾
陆微觉得两颊处热辣辣的,许是太阳晒得太厉害的缘故。她后退几步,躲在树荫底下,身上顿时凉爽下来,但脸上仍是发烫。
赵骞疑惑地看着她,顺手推动轮椅追上来些,道:“怎么是胡说?”
陆微羞恼之极,低声斥道:“你一个男人,说什么等我!”
赵骞目中的疑惑更盛,皱了皱眉,道:“可我的确是来等你的。我有消息要跟你说,昨天林绩去找你时听说你要来抚远候府,所以我便来这里等着,顺便让林战、林绩在侯爷面前点个卯,混个脸熟。”
陆微张口结舌,原来竟是误会了!这个人就不会正常说话吗?
她又羞又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窘迫之中,突然回想起刚刚赵骞的话,顿时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怒道:“你怎么又让林绩去监视我了?你不守信用!”
赵骞正要说话,赵季安跑过来,自来熟地对着他说:“赵大哥,咱们去那边看兵刃吧!”
赵骞便道:“我腿伤没好,用不了兵刃。”当下推动轮椅一径来到老抚宁侯跟前,拱手行礼道,“老侯爷,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我这两个属下略懂些粗浅功夫,我有意让他们将来到军中效力,可否让他们操演一下,请贵府三公子给他们指点一二?”
只要不是面对陆微,赵骞还是很清楚应该怎么打交道的。抚宁侯府诸人身份贵重,林战、林绩只是小小护卫,自然不能请两位侯爷指点,所以年纪最小、性格平易的杨季安是最好的人选。但即便如此,也是十分僭越了,不过赵骞事先打听过,抚远候府两位侯爷生性豪爽,爱武成痴,一向喜欢提携武艺好的后辈,因此才敢当面请托。
果然老抚宁侯眼睛一亮,道:“好,老夫也看看!”
杨季安更是兴奋不已,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赵大哥的箭法这么好,两位护卫大哥肯定不会差!”
林战、林绩对视一眼,恭敬行完礼,便到兵器架上各拿一件,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他两人习武的时间比赵骞还久,对战配合更是惯熟,当下把兵器架上的诸般兵刃各用了一遍,打的如行云流水一般,抚宁侯府诸人看的入港,杨季安拍手道:“好功夫!”
陆微独自站在树荫下,心情渐渐平复。今日这事,她先入为主,却是闹了个大乌龙。她低着头想,是不是因为对赵家人有偏见,所以尽管说好与赵骞合作,但总不能做到心无芥蒂,才处处看他不顺眼?若是这样的话,今后需要拿出平常心才好,不然总束手束脚的,也就谈不上合作了。
只是,他到底为什么又派林绩来监视?
忽听杨毅高声叫道“停”,陆微抬头看时,却是杨毅止住了林战和林绩,正色问道:“你们两个平时用什么兵刃?拿出来过过招吧!”
此时的杨毅敛尽了笑意,浑身散发着为将者的凌厉气息,威严霸气让人不敢接近。林战、林绩心中一凛,当下林战便从怀中掏出一副分水峨嵋刺,林绩取下架上的阔刀,两人对着杨毅父子深深一礼,立时又斗在了一处。
陆微虽然是门外汉,但自幼常来抚远候府,多少也听说过其中的门道。峨嵋刺灵活险恶,最是要心思灵敏的人才能用好,看来林战是个心眼多的。大刀路子刚猛,最适合勇悍之人,那林绩选的刀又比平常大刀阔几分厚几分,舞起来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