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腿时弄脏的,还以为这样做颜沉会高兴,小鹿似的眼睛委屈地红了。
“你一弄更脏了。”寄生不依不饶,扭头对一边的玉姐说,“我这就带少主去吃饭,姐帮忙看着她,不用跟来了。”
两个男人出了客堂,等离远了,寄生非常严肃地问:“少主,那姑娘真要留下?”
颜沉想了想,说:“留下也无妨,可以帮衬着玉姐。”
“少主忘记家公的忠告了?不能随便往家里带女人。”
颜沉当然没忘,但也没把父亲的这个“忠告”看得太重。
“父亲说的女人是能做妻室的女人,林琅姑娘顶多是婢女,不打紧。”
“少主还是长点心好,谁能保证她没有非分之想?”
“你比玉姐还厉害,她隔着脏能看清长相,你隔着皮肉能看见心眼。”颜沉呵呵笑起来,把寄生的话当作无稽之谈。
吃过饭颜沉就钻进寝室。他今天太累了,靠在窗边想起白天在沃公府里的事情,不由得长吁短叹。
他敬重姬猛为人,所以才离了家来到沃城,如愿以偿做了门卿,一直都希望能得到沃公赏识,可是半年过去了,连名字都没被记住。
颜沉很受挫,想到父亲说过他不适合当谋士,自己一直都不愿相信,可是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父亲的话很有可能是对的。
忽然,一股幽香飘入室内,男子陶醉地吸了一口,心里产生一丝愉悦,刚摸到床榻坐下,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
颜沉没见过她,但已经看入了神。
这姑娘未施粉黛,穿着宽大粗简的衣裳,乌发披下肩膀,泽光闪闪。她打扮地非常随意,但丝毫无损秀丽的容貌和楚楚身姿,男人不知该如何描述,只想到夜空中,那轮能盖过所有星光的明月。
“恩公。”
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像把小玉锤钻进耳朵里,敲到了心上。
“啊,嗯。”颜沉呆呆应了一声,陡然惊讶道:“莫非是林琅姑娘?”
林琅温婉颔首,露出娇羞妩媚的笑靥。
颜沉不禁欣喜起来,眉眼一弯,笑着问:“林姑娘找我何事?”
林琅不答,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纤纤玉手探到腰带,轻轻一扯,便褪了衣袍。
颜沉没反应过来,只感到瞬间眼花,定睛再看,一抹曼妙景色正散发出幽幽白光。
不能看。不该看。可眼睛就是移不开。
颜沉目光灼灼,林琅忽然退缩了,水眸闪过一丝哀怨,捂住胸口垂下头。片刻之后她又仰起脸来,迎上男人的视线,微咬下唇,赤足轻点,扑进他怀里。
颜沉向后倒去,身上温润的重量终于让他清醒。
“林姑娘,你——”
“恩公……”
又一声挠人心尖的轻吟,林琅勾住男人的脖子,送上桃唇。
第3章吃亏
一夜的靡醉淋漓。
大胆者娇雨嘤嘤,一声声哀求饶恕。
被迫者任性驰骋,一次次纵送滚热。
等睁眼时天已大亮,颜沉扶着沉重的头,只觉得睡得太少。
他兀自起身,不敢看躺在身边的人儿,但动作又轻又缓,怕吵到她。
“恩公。”林琅还是醒了,声虚气弱,带点沙哑。
“你再躺会儿,我有事出门。”颜沉侧过头,说得有些拘束。
他捡起地上的衣袍,一披就出了屋门,绕过拐角,迎面撞上寄生。寄生黑着脸,已顾不上身份地位,劈面就说:“非分之想?还真被我说中了。”
颜沉满脸通红,对昨晚的事不想多言,摆摆手要寄生端盆热水来。
寄生没挪步,仍旧冷言道:“水早就备好了,这么长时间只怕都凉了。”
“多长时间,我又没懒睡。”颜沉还有些迷糊,仰头一看,立刻被阳光照花了眼,“好像真不早了,沃公那边——”
“不早了也得洗净了去。”
寄生抓住主子的胳膊往澡房里拽,不等他脱下外袍就给推进浴桶里。颜沉呛了口水,把脸一抹,对小厮大发脾气:“简直不守礼数,我是你少主!”
寄生撇撇嘴,“我还想发脾气哩。出了这种事,都不知如何跟家公交代,我可答应过家公要保住少主的完璧之身。”
“我是男人,要什么完璧之身!”
“颜氏家训头一条——颜氏男儿须完璧献予夫人。少主小时候没用背过吗?”
“哼!”颜沉气呼呼地往后靠去。
寄生趴在浴桶边,比昨日更严肃地问:“少主,这姑娘你真要留下?”
颜沉跟他赌气,张口说:“留。把人欺侮完就扔掉,我颜沉岂不成了qín_shòu?”
寄生眉眼一皱,大大地唉了一声,指着颜沉寝室的方向说:“少主,这姑娘可是流民。”
“流民就更要留下,我帮不了那么多,但帮了一个就要帮到底。”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寄生快急死了,自家主子的脑子怎就这么木?“小人的意思是,林琅姑娘年纪轻皮相好,身边又没个帮衬的亲朋,混在那么大一群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流民堆里,你觉得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吗?”
颜沉愣住了,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
寄生见主子终于开窍,痛心疾首道:“少主的清白身子,毁在一个不清白的姑娘手里了。”
颜沉嘴唇抖了抖,急急道:“也、也是说吃亏的是我,被玩弄的是我,被欺侮的是我?”他的脸渐渐发白,看到寄生用力地点了三下头,眼睛一闭,捂住脸沉入水中。
寄生